接过那小匣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又给屠九笑道:“今儿个晚上我就回去,我女儿看见了定会十分开心。等明日起来了我带着她一起来拜谢姑娘。”
“不必了,我师父也不是那么个人。”
“哎,哎。”
崔大娘这边儿前脚千恩万谢,那边儿扭头出了府,却是把刚才还宝贝着的金镯子一把扔在了地上,又呸了一声,“早前不送,如今都有玉的了稀罕你个金的!”罢了扭头就往前走,却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城外的一处酒楼。
“那丫头没怀疑我,今儿还送了我个金镯子。”进了屋崔大娘便道。
里头那人转过身来,一副富贵人家丫鬟模样的打扮。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她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上头除了刻了一个裴字也看不出什么名贵的地方来,“她一个小孩子,日常衣物什么的总要你收拾。你将这个东西塞进她的行礼当中。”
说着那丫鬟又垂下头,与崔大娘细细交代,“只是你要切记,来日有人要调查时,你一定要说这东西是从状元郎府邸带出来的。”
崔大娘有些不解,那丫鬟招手让她在贴近了,又与她交代了一番。
过后才道:“做好了这件事儿,你一家子都是扶摇直上。”
崔大娘本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事儿冒得风险可不小。但听她这么一说就咬了咬唇,“只要郡主实现承诺,让我儿子后半生无忧,我拼了命都没什么!”
——
眼瞧着崔大娘从那酒楼里头出来,屠九也从后头出来。
看了眼崔大娘的方向,折路走回去,又把被她撇在地上的镯子捡了起来,这才回了家。
“她日常接近不了我的东西,想来会从金彩那里入手,你这些日子跟紧些金彩,免得叫她被人利用。”屠九点头称是,又拿起这金镯,“那婆子出门就丢了这镯子,当真是良心给狗吃了。当时师父好心好意给她女儿定制的成婚礼,没想到却送给了白眼狼。”
沈清秋目光也看着那支镯子,她学的了世界上最精妙的武功,解得开致命的毒,唯独人心方面,当真是越看越乱。
“东西你随便处置吧。”
说罢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小哈欠,怪了,以前总烦陈妈妈夜里逼她吃这样那样补身体的,几天不停她聒噪还不习惯一样。
屠九看她似累了,连忙告退。
手里还掂量着那支金镯子,他一个男人留着这物件又没什么用,好歹是足金的,丢了又可惜。正想要不要找个工匠融了,便见金彩端着一盆衣物从眼前走过。
瞟了他一眼后还扬了下头。
屠九便摸了摸脑袋,这些日子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金彩姑娘,总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突然想到了什么,屠九摸到了手里的镯子——这不是现成的顺水人情吗!
“金彩!”
“金彩!”
屠九叫第一声的时侯金彩还不想理,不过后来脚步还是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