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你在哪里,出来。”一处山坡上,刚从荆轲剑下逃脱的蒙面剑者咆哮。偷袭那醉汉并解救自己的那支箭便是从这里发出的,眼下这里除了一把丢弃在草丛里已经断掉的残弓,什么人迹也没有。
蒙面人拿着那张残弓,在手上攥得紧紧,发红的双眼里仇恨的火花迸射而出。
“呲棱”,细不可闻的剑器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蒙面人心生警兆,退避之刻赶紧挥剑抵抗,只是短短数招,蒙面人的剑便被打落在地,面巾也被挑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吾徒赵盘。”
“老师。”赵盘对眼前一个全身罩在黑色中的男人下跪行礼。那人一身黑衣,连头上也罩在一层黑色的头巾里,看不清面目。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黑暗中的男人问道。
赵盘不解的看着黑衣人:“老师的话学生不明白,还请老师明示。”
“我能感受到此刻你的心在狂跳,你的剑法也凌乱了,是什么影响了你的情绪,让本来已经平静的心绪再次出现波澜,就如同十年前我初次见到你的那一般。”
赵盘低下头道:“有人射出了和杀死我父亲相同的箭。”
“原来如此,居然是为了这个无聊的理由。”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赵盘捂着脸,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我曾经无数次告诫过你,如果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忘记自己是谁的儿子,忘掉你被杀死的父亲。你所要执行的那个计划将改变你、你的母亲、赵国甚至是天下的命运,你必须将一切包括你的名字你的感情全部割舍掉。现在事情已经进入最关键的阶段,你却纠结起十多年前的仇恨,你忘了我们为这个计划所做的准备了吗?你忘了你忍辱负重偷生在平原君门下的目的了吗?你忘了你母亲为了你所受到的屈辱了吗?”
赵盘伏身于地:“老师的话弟子一刻也不敢忘,可是杀父之仇就不重要了吗?虽然暗杀我父亲的子濯家族早已被韩国覆灭,但是子濯家的箭道还在,我所要灭的不仅是子濯家的人,更是他们的道。”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此刻就更应该谨言慎行,以实现那个计划为第一要务,而不是以真功夫去执行赵元那厮的愚蠢任务,我反复告诫过你,不到生死时刻决不能暴露你的武功,如果一旦让平原君的人察觉,你该知道后果的。“
赵盘解释道:“那个人对我有所怀疑,我觉得他可能知道我在隐瞒武功,所以为防万一我……”
“你认识他?”
“赵政,现在也叫小杰伦。”
“哦?原来是那个名噪邯郸的伶人,这倒是有趣了,”黑暗中的男人轻笑一声,然后郑重说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还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你知道该怎么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次,你将永无出头之日。”
赵盘默默点头。
赵盘起身离去,中年人看着他的背影,拳头攥得紧紧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谁?”黑暗中的人回过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他有一张雪白的脸,也有一口血红的唇。
“居然是你,陆柏。“黑暗中的男人有些不悦道:“你不去带着你白狐卫的手下去寻找秦国公子,来这里做什么?你和发如雪交涉的如何了?她可愿意帮忙?”
“发如雪说……”那陆柏走到近前,突然一掌打过来,即便黑暗中的男人反应及时,还是被打中肩膀。
“桂花的香气,你不是陆柏,你是何人?”黑暗中的男人一手捂着肩头,一边警觉的看着来人。
“老朋友,几年不见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来人除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绝世姿容和一头如雪的长发。
“发如雪!怎么会是你,陆柏呢?”
发如雪缓缓道:“此人无礼,已经祭了我的琴。”
“你……”
“愤怒吗?无奈吗?值得吗?”对于黑暗中男人无声的愤怒,发如雪显然并不太在意。
“你来做什么?当面拒绝大先生的请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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