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脸上含笑,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礼不如人,力不如人,心思也不如人,督武卫存在的意义何在。
“今日督武卫诸事旁多,底下的人来不及通传,冒犯了诸位御直,本帅给诸位赔罪了。”刘伶朝着殿前使几人拱手道。
“刘帅,他们公然出手殴打我督武卫,怎能赔罪!”宫老忍不住道。
“闭嘴!”刘伶猛然回头森然道:“宫老,请您辛苦一遭,帮老夫把受伤的弟兄带回去,这里有老夫即可。”
“刘伶!”宫老一怔,随即怒火中烧,刚出声一斥,便迎上了刘伶那可怕的眼神。
这一刻,跟以往那位老酒鬼气势完全不一样,那股威压,如同即将破笼而出的猛兽,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他吞噬。
一时间,含在嘴里的话,竟然说不出口,宫老的身形更是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其余几位督武将见状,纷纷行礼,随后招呼着底下的武者灵者把昏迷的同袍带走了。
“殿前使,况指挥使,久等了。”刘伶回过头朝着殿前使施礼道。
“刘老爷子安好。”况苦禅微笑回礼,身后一众金枪班御直行礼。
“老夫还以为你新官上任,先给老夫的颜色看看呢。”殿前使微微张目哼道。
“殿前使开玩笑了,督武卫刚成立,所以需要协调的地方多,对于接访一事尚未有完整的章程规矩,让您见笑了。”刘伶笑道,随后稍稍侧身,伸手道:“诸位请。”
督武帅偏殿内,金枪班御直与督武尉立于门外。
“你这督武卫,成分很杂啊。”殿前使捧起一杯茶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不合你口味么,这可是今年的贡品,官家才赏了不到三两。”刘伶见状笑了笑,随后正色道:“方才谢谢了。”
“我习惯喝凉白开,你这老酒鬼嗜酒如命,从不碰茶,这茶算是给你我二人品用算是暴殄天物了,还是有机会送给内务衙那群老吝啬吧,说不定你督武卫的经费还能多些。”殿前使摇头道:“官家派你来和稀泥,但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让这些人平白踩上去。”
“我是督武帅,可底下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世家的,另外一半是相府安插的,能指挥他们做点事就不错了,平日里就随意吧。”刘伶无所谓地说道,忽然很好奇地望着殿前使:“明目张胆地送礼给内务衙,也没人管么?”
“内务衙每年的经费就是给两阁一司和宗亲的,现在又多了个督武卫,我内御直的经费老夫是断不可能分你的,预阁的你也不好意思拿吧,密谍司那老家伙虽然辈分小,但好歹是一国密谍司帅,总要给几分薄面,你督武卫刚来就分人家份额也不好,说不定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
所以,分宗亲的那份就最好不过了,反正有意见他们也不敢提。”殿前使忽然热情地解答着:“现在的内务衙主官胡使其是个嗜茶之人,你要是把这御茶赠与他,想必在经费上面,也不好太卡你们了。”
“原来如此,多谢老兄了。”刘伶恍然大悟。
“不必多礼,我内御直和你督武卫日后两家相互协作的地方多了去,就当买个人情也好。”殿前使眼珠子一转,忽然凑过去:“说起来,还有个办法从内务衙骗钱,啊不,拿经费。”
听着上面两位在灵界呼风唤雨的老头在那窃窃私语怎么从抠抠搜搜的内务衙里面刮经费,甚至殿前使还出计划让督武帅给内务衙主官送礼时,况苦禅死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让一旁无聊地拿两根手指左右互搏的第五破虏看得莫名其妙。
“你就这样,到手之后,经费咱们两家四六分。”殿前使鬼鬼祟祟地说道。
“老兄你这又出谋划策又啥的,怎么才四成啊。”刘伶老爷子闻言不满道:“起码也是五五分成,对半开。”
殿前使眼角一抽:“我说的四成是...”
“别说了,就五五开,我不能让老兄吃亏的。”刘伶大手一挥道。
殿前使瞳孔缩了缩,扯了扯嘴角:“好,那就五五开。”
“哎,这就对了,老兄喝酒不,这茶就不喝了,没味道,这高兴的事值得饮上一杯。”刘伶说道,显得很高兴。
“不了不了,白日饮酒,影响不好。”殿前使摆手道,脸上有点不快。
终日打雁终归被雁啄瞎了眼。
不过看了一眼杯中茶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殿前使又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了些,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了。
可这一瞬间的笑容却被况苦禅看到了。
况苦禅一脸古怪。
方才看到老爷子笑了,但为什么,看着好像有一丝奸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