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冰体纯净,毫无瑕疵,雪亮的光线映照着冰层下的天女,显得愈发圣洁通透,他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震颤着凛冽刺骨的极北大地,从容而稳迈,清脆而豁达。
随着它的跳动,冰面渐渐融化,露出久违的玉颜,他用颤抖的音调轻声呼唤:“憨憨,我来了……”
许久不曾听人这么叫自己,夜阑不敢信,颤抖着睫毛睁开了眼睛,依旧明亮如星河。
“你来了?”她露出酒梨笑靥,仿佛冰冷的深渊封印的不是自个。
烛影展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深沉的星眸闪动着泪花:“我来晚了……”烛影万分自责。
夜阑被抱得死紧,半晌才喘着粗气打破沉寂,虽说面色苍白,但她依旧天真:“还能见到你,真好!”
烛影微微松动少许,傻傻重复着方才地话:“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夜阑嘤嘤淡笑,鼻涕泪花极不争气,她深深提气,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背:“听说你不乖?屡屡犯险,跨越雷池……痛吗?”
烛影哪还考虑痛不痛,突然紧握她的双肩,直视她的双眼:“那日我见你被收入东皇钟就后悔万分,现下我要带你走!”
夜阑摇头笑笑,轻轻托起他的脸,认真刻画着对方的轮廓:“真傻,天下虽大又能去哪儿?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做,许多人等着你救……苍生需要你。”
烛影嗓音嘶哑:“苍生离我太远,我管不了那么宽,我只问你,你呢?你不需要我?”
夜阑轻笑出声:“我?我很渺小,在这里睡一睡,眨眼即是千年……等你有朝一日正大光明来接我,不好吗?”
烛影异常执拗:“不好,有朝一日是何日?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夜阑依旧笑着叹口气,没有直接回应他,而后取下奢华的项饰,那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嫁妆,九颗形色各异的彩玉,分拆重组,变成了一枚完整的玉珏。
夜阑郑重地塞入烛影掌中,又紧紧将手覆上:“这是当年娘亲留给我的,我给它起名‘璎珞’,你看它像不像蝴蝶?自小呀,我就向往自由,如今是不能够了,那就让它代我飞翔吧。”
烛影听得只想哭,见他低首不语,倔强的像个孩子,夜阑酸酸一笑:“你不放手的样子我很不喜欢……”
“我不放!你也不许走!”烛影语调执拗,近乎霸道。
夜阑无奈,只得将九珏璎珞牵入他的胸膛:“我一直将它用心血温养,希望可以让它萌芽心智,生出血脉......”不等对方反应,她用力一掌,九珏璎珞瞬间变成一缕亘古彩光,直射灵海,紧紧护佑起那颗即将疯狂的心。
烛影心口猛然抽搐,难以形容的混沌之息席卷心头,消散于灵海最深处,突如其来的痛楚似被雷击,他用力睁睁星眸,终是无力的缓缓阖上。
夜阑泪海决堤,轻抚令她魂牵梦萦的脸庞:“一份感情,到了成为桎梏的时候,就要有人站出来选择,或是放弃,或是忘记,只要足够无情,难过的那个人,就不会是自己……”
而后深情吻去对方的泪痕,依依难舍地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