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从墙上跃下,一个东厂头目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奴才恭迎陛下,陛下万岁。”
“免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不用你们伺候。”
“遵旨。”
一群太监退回,连莫愁也识趣地退回了宫中。
乾秋里握着九月的手,二人缓缓走到了九月堆的雪人旁。
……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絮团般的大雪中,一对儿疯子在雪地里摸爬着,滚着雪球,堆着雪人。
躲在偏殿里的太监们哪个敢歇息?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
许久,一座精致的小雪人出现,并肩站立在九月与莫愁堆的雪人旁。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自己这成果,欣喜不矣。
这是他们两个人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制造出来的东西呀,看着这个小小的雪人儿,九月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做过母亲,可是她现在看着这雪人儿,感觉就像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
这个雪人儿比九月与莫愁堆的那个雪人更像,娇小玲珑,的确是像极了一个女孩子。
“等等。”九月又让乾秋里等候,自己跑回了宫中,取了一件皮裙,几件首饰,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在她跑出来之后,却看到雪人的脖子上已围了一条洁白的围脖。
“这是?”
“这是那天你‘送’我的。”
“那条从你的大氅上割下来的‘围脖’?”
乾秋里点头。
“你一直戴着吗?”
“我贴身戴着。果然很暖和。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这小脑袋是怎么长的,随手割了一刀,就做出这么一个实用的小玩艺来。”
他一直在贴身戴着?
九月鼻子有些发酸。
他竟然一直贴身戴着那天自己亲手给他戴上的“围脖”,围脖精致吗?
绝对算不上精致,这是九月从白熊皮大氅上割下来的一块皮子,割得甚至有些参差不齐,这焉能算做精致?
可是偏偏,他却一直随身戴着。
眼睛也有些红了。
“快来呀,马上就要好了。”
乾秋里鼓动着,混然没发觉九月的眼里还含着泪。
“好。”
二人再一次动手。
雪人又穿带整齐。
“九月,像不像你?”乾秋里看看雪人,再看看九月,笑着问道。
“陛下,像不像你?”九月不回答乾秋里的问题,反而指着那个胖胖的雪人问道。
“不像我。”乾秋里连连摇头:“我还没有那么胖吧?”
“那这个当然也不像我啦。我哪有这么小?”
“我感觉很像你啊。”
“哼,那我还感觉这个很像你呢!”
九月不服气地说道。
“好好好,那这个是我,这个是九月,好吧?”乾秋里大方的一笑,伸出右手,手指刷刷点点,在两个雪人儿上写了几个字。
“乾秋里。”
“慕容九月。”
啪嗒,啪嗒。
九月两颗眼泪从眼框里滴落,落在雪地里。
这两个雪人,是乾秋里和慕容九月?
是么?
如果真的是应该有多好。
至少,这两个雪人可以相拥在一起,一直,直到他们化成水,流入地下,蒸发在空中,化成美丽的云,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翱翔,他们都是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