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挺简单的。
窗口到门口,地上摆的是五谷杂粮,按着成长周期长短依次排序,而后是各种各样的酒,估计这些酒也有些说法,我猜应该是按着酒精浓度高低排序的,这样可以借助这些东西的灵气,把鬼一步步引入到陷阱中,这个阵法的出奇之处在于,他看似是把婆丧鬼引到小柯的病窗前,但实际上越是里病床近,增那地方的阳气越重,到最后跟病床咫尺相邻的地方,是整个阵法的关隘,如果猜得没错吗,这个大功率的日光灯,就会在那时候亮起。
准备完毕之后,葛洞天交给我一个任务,他给了我一个黑漆漆的酒碗,说一会如果灯光打过去之后,婆丧鬼会先停滞一下吗,然后才魂飞魄散,他让我在停滞的时候,一定注意观察在婆丧鬼身上有没有一个白点儿闪动,如果有,一定用这碗把它扣住,因为那白点儿很可能是小柯的魂魄。
他说自己只盼着这个婆丧鬼里,没有那些想吃独食的,小柯的魂魄或许是带走一部分,让同伴儿们看看,如果是遇到那种吃独食的鬼气,这事儿就真悬了。
他特意交代小柯别紧张,我们俩会有个在门口一个在窗口的保护她,小柯当时身体还很虚,因此只能点点头。交代完这些,我们让小柯父母找地方休息一下,因为接下来的等待过程,谁也说不好到底多长时间。
我问葛洞天,婆丧鬼难道不是凌晨出现么,葛洞天摇摇头,说这些家伙仗着鬼多势众,常干些混不吝的事儿,大白天也敢出来祸害人,遇到小柯父母时的情况就说明这点。
他这么一说吗,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既然这婆丧鬼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进病房害人,还非得经过小柯父母这关呢,葛洞天摇摇头,说难道我没注意到,小柯母亲身体有毛病么,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她在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咳嗽。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因为小柯的事儿急火攻心,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咳嗦不断,这就说明问题了。
葛洞天的意思很明显,小柯母亲病的还挺重的,婆丧鬼本来是冲她来的,没想到发现了一个好的勾走魂魄的环境,所以才把目标转向了小柯,这样说来,小柯是替母受过,要是这样,我们就更得帮他了,因为婆丧鬼的攻击目标不固定,如果这次把它们放走了,很可能在这之后,会留下更大的麻烦,说不定他们会变本加厉的祸害更多人。
送走了小柯父母,我跟葛洞天一个藏在洗手间,一个藏在窗帘后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病房里安静如初,什么怪事儿也没发生,正当我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头顶的窗帘突然晃动起来,与此同时,屋里的温度陡然一降。
葛洞天从洗手间里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剪刀手的动作,意思是他也感觉到屋里进东西了,最先进入屋子里的,是几团微弱的鬼气,看样子是老探路的,倒不是他们智商有多高,只是长时间的东躲西藏,几乎本能的形成了这种习惯。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发现当他们感受到屋里的粮食和酒发出的灵气时,一点组织性都没有的鱼跃而入。很快屋里就被鬼气覆盖了。
那种浓重的鬼气。很快就满布了这个病房,我隐约听到在洗手间的墙壁上,传来一阵哒哒的敲击声,这是之前葛洞天我们定好的暗号,敲到第三通就是他要开灯了,我要在这时候赶紧找到小柯的魂魄。
随着灯光一亮,我看到在地上确实有个白点儿,来不及多想,我直接扑过去有手里的酒碗将其扣住。葛洞天估计是调节了灯光的亮度,在我趴在地上之后,感觉头发都要大卷儿了,那日光灯发出的热量,烤的我脸上发烫。
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光线突然降下去了,由于刚才强光的刺激突然消失,我眼前出现了一片片的光晕。
“快,快把碗扣到小柯的脚心上。”葛洞天着急的喊道。
我两步跑到小柯的床前,按着葛洞天的指示,把酒碗扣在她脚心上,葛洞天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然后用手敲了敲小柯的腿。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告诉我小柯这会儿应该没事儿了。
因为我们倆的一通折腾,值班护士没多久就赶到了病房,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着我跟葛洞天数落了半天,好在小柯父母并没走远,见我们被护士数落赶紧赶过来帮我们解释。见家属来了,那护士也没太为难我们。当得知小柯已经没事儿了,她父母显得很高兴。
我送葛洞天出的医院,然后问他对今天这事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触,葛洞天说,现在随着我们生存环境的改变,很多之前常见的鬼,现在已经越来越少见了,同样的,也有可能创造出许多之前没见过的鬼,他还无所谓,主要是我,好奇心重又爱管闲事,所以万事还是谨慎为上。
他的这个想法,其实我老早就有,我总觉得现在遇到的灵异体,似乎比早几年越来越厉害了,有时真想老老实实的不再管这些事儿,但有句话说的好,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好,在我身边,不乏葛洞天这样的朋友。送走了葛洞天,跟小柯父母告过别,而后我也离开了医院。
小柯没两天就出院了,只不过落了个阴天下雨就腿麻的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