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邪三药吹着哈哈,望向了天花板,“不过,既然他醒了,你不问问......”
“别!”我偷偷看了眼从玉初,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惧来。
邪三药指的当然是从玉初的伤口,他是由钨金刀所伤,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么拿钨金刀的又是何人呢?凶手是不是真的是白也?
“公主、你怎么能为我......”从玉初眼角微湿,真如邪三药所说,半分不在意我的身份。
“别说了!”我目光游移,咬着下唇,“我知道这是白也做的!如果你不是跟着我,肯本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由于烧伤他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沉默,长久的沉默......
连邪三药都屏住了呼吸,我们都知道,从玉初只要一开口,就会说出我们期待的真相。
然而他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似乎使劲全身力气,突然一摆手挣断了输血的管子。
邪三药大惊,他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了!然而怒斥的话还没开口,就见从玉初吃力地伸出了右手,而在他摊开的掌心上,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扑鼻一阵淡淡的兰花香。
要不是刚刚太着急,他本该早就发现的。
而此时的我望着那个熟悉的小瓶子,不由得鼻子微酸,这个瓶子我当然是认得的,初次见白也的时候,他躲在被子里给我擦药,害我闻着这个味道,失眠了一整夜。后来我又向白也讨要过这个,宝贝似的放在身上,成亲那天因为穿了喜服,我就没有带着,没想到如今到了从玉初的手中。
看着这个兰花膏,我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有了它,从玉初的伤口就可以愈合了,而白也,是不是也可以减轻一些罪孽呢?
他既然留下了救命伤药,就不可能是真心要杀从玉初,我感觉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身体像被掏空一般,终于不用硬撑了么,好累,白也,白也......
其实,真相到底是什么,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白也,白也,我还想在你身边.......
那天,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一个人走在茫茫的雪地中,冷风像利刃一样划过我的身上,我抱着自己的身体,才发现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
我想往前走,却发现自己的脚插在厚厚地雪层中,白雪已经没过了我的腰,好大的雪啊!蒙古的冬天也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啊!
我大声叫喊着,可是回应我的除了这白茫茫的冬雪,就只剩寒风了,这时候要是有个飞鸟,或者有棵大树也好啊!我吃力地拨开积雪,向前迈出了一小步,然后,又是一小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麻木的思绪又开始运转起来,我回过头,望着走过的路,本来被我脱出的“大坑”现在又被新雪覆盖,我有些迷茫,又有点沮丧,不知道自己到底走过了多少路,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方向来的,甚至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走过这段路途。
眼泪划在脸上,还没到嘴边就结成了冰冷,刮得火辣辣地疼,我嘭地一声倒在雪地中,索性伸展开手脚,让白雪灌进衣领和袖口,让他们侵蚀掉我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从这个角度看天,反而觉得它离我好近好近......
......
“小年!”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唤着,“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