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
今日,太子府里人声鼎沸。
慕容启本不想把婚礼办得太过招摇,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云清毕竟当过朝臣,与她相识的官僚不在少数,他是真的害怕一旦把云清置于人前,会有人眼尖认出她来。
当然,结婚之日,她必定会蒙着盖头,但她那身为武将所培养出来的凛冽之姿,却是怎么掩都会稍显端倪。
慕容启已经努力了,他努力的把云清向着小鱼儿的方向引导。可她骨子里的那些东西,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她已经身着女裙,走路也越发的袅娜,可不知为何,十之有一,慕容启总会发现她的身上还是有着云清的影子。
于是,他的婚礼只是通知了几个新收的幕僚。
怎知他现在势威人显,想要攀附之人无数,不知怎的,他的婚礼在一日之内便传遍了京城,今日的这些官员世子,都是提前拿着礼物,过来给他庆贺的。
前院,烛火通明,无数的官僚,公子,还有一些想要择选郎君的世家女儿,都分别找得位置,或聊天或看着歌舞表演。
云清进院门之时,是被当作了哪家的小姐给引领进来的。
先前,没有失忆那会,她也在太子府呆过,慕容启为了保险起见,已经将那批人都发往远地了。
现在府里还剩下的,便无一人识得于她。
云清迈着轻快的步伐,在来人的引领下,不多时就来到了慕容启的住处。
走过这些门廊亭榭,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有些熟悉。可一想,许是两个园子的建筑风格都大同小异吧,便没太在意。
如果按照常理,云清这样一个女子要求见慕容启,一般情况下是不被允许的。但今日府内人员众多,身份也参差不齐,有王侯将相,也有一般的世家子女。下人们见云清举止清华,样貌非凡,以为是宫里的人,便没敢发问,直接给引着过来了。
云清赏了那小斯几锭银子,便打发他回去了。
慕容启的院子很是静谧,区别于前院的热闹喧嚣。
云清进来之时,诧异的发现,这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侍从。
又往前提了几步,烛光摇曳之中,她好像隐隐的听到了屋内传出了说话声,似是两个男子,在低低的交谈着。
云清提步上前,束手轻抬,刚想敲门,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她犹豫了。
刚想转身,屋内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其中的一个人,似是恼了。云清听得出,是慕容启,他发火了。
许是朝中之事,云清心想,还是再等等,等他们谈完了,再进去不迟。
可就在这里,她过人的耳力,让她听到了一个怎么也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些霏靡,还有一些难以掩饰的张狂,不是那乔越还有何人?
云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俩人相识,她自是知道,可现在这种时候,就在他们即将成婚的当口,这二人在谈些什么?
云清移步向左,她用食指将窗纸捅开了一个小洞。室内的光线虽然不甚明亮,但她还是看清了。
那一个站着的,身材高大,俊朗之中透露着一股儒雅之气的,正是慕容启;而那另外一个倚着靠背,正懒洋洋的翘着腿的,可不正是乔越!
此时,慕容启的一张俊脸已经涨红,他明显是十分生气。一般情况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保持着一种遇乱不惊的儒雅之姿。
能让他如此失态的,必定是气极之事。
只见乔越一张脸孔白皙如雪,那一对桃花眼正飞波流转着,非但没有被慕容启的情绪所感染,还好似有着十分高昂的兴致一般。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便站起身来,看向慕容启:“慕容兄,小弟我也是实话实话,你为何如此生气?”只见乔越迈着慵懒的步伐,提步上前,在慕容启厌恶的表情中,朝着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慕容启压低了声音,显然在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你刚才的话,不管真假,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还有,为兄请你前来,不是讨论儿女之事,而是要做家国之业的。”
乔越笑了笑,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低哑着嗓音说道:“慕容兄,你这就不了解小弟了。小弟对家国大业有感,对这儿女之事,便觉得更是有趣。更何况,那样的绝世美人,恐怕几百年才出得一个。小弟要是不弄明白了,恐怕今夜还真是难以入眠呢。”
窗外的云清,忽然间一愣,这两人,莫不是真的在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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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