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眼看着吴氏的表情起了变化,便知道她今儿这一出戏,已然唱得圆满了。于是她笑意盈盈地站起来,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她自是欠身走出了清雅茶楼特意为她们准备的单间儿。
吴氏刚刚被吊起了胃口,便被扔在了当场,不禁有些发懵,然而她又不好硬将冯夫人拉回来,只得坐在那里,瞪着眼睛发呆。
张氏瞧见吴氏这个呆相,不禁流露出吹鄙夷表情。但由于她是冯夫人找来同台唱戏的,便少不得做出亲切的姿态来,上前拉住了吴氏的手,道:“姐姐,你可还是在怪我当年与于氏多说了几句,便使得林霜的亲事告吹的事?”
有些事情,素来只有心知肚明,吴氏却没想到张氏会摊到面儿上来说,未免有些尴尬。她心里自然是怪张氏的,可是眼下张氏是跟冯夫人一起的,又有百里林霜的亲事勾着,自然也不好张口痛骂张氏,只是悻悻地道:“只是那两个孩子没有缘分了……”
“唉,我就知道姐姐你心里是怨我的。但其实,姐姐你是误会我了。”
误会?
吴氏疑惑地瞧着张氏,见张氏叹了口气,萋萋艾艾地道:“姐姐你难道就从来没怀疑过于氏为什么会搬到秀城吗?”
“为什么?”张氏的这个问题,倒是吴氏没想过的,她自是摇了摇头。
张氏见状,立刻做了个震惊的表情,道:“你竟不知道!唉,也怨不得你不知道,于氏是断然不会告诉你的了。但我是知道的哎,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家在安城当然是再待不下去的!”
“到底是什么事啊,还至于到待不下去的地步?”见张氏说得这般煞有介事,吴氏不免好奇起来。
“说起这个,可就真是邪了门儿了!”张氏立刻来了精神,自是眉飞色舞地讲道:“要说于氏的儿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先前他在安城的时候,就因为他跟一户姓沈的姑娘私相收授闹得满城风雨。人家沈姑娘也是定了亲的人,闹成这样,也少不得要退了亲,跟他成亲。可谁知道那孩子竟负了心,说什么沈姑娘家世与自己家差得太远,当初他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下的错误,就算是娶了沈姑娘,也不能做正妻,只能个妾!哎呦哟,这可就是缺了大德了!人家沈家就算是家世不如于家,可好歹也是个清白的人家,哪里能受这个委屈?沈姑娘更是刚烈,得知消息的当天便投了井!好好儿的一个姑娘,当成宝捧在手心儿养到大,就这么没了,沈家哪能善罢干休?自是抬着棺材在于家门口架起了灵堂,还将他们告到了衙门。这事闹得哟,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后来呢,也不知道于家到底花了多少银子,才把事情摆平。但安城是待不下去了,因为在秀城还有个店铺,这不才搬到秀城来了?”
听张氏这么一说,吴氏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竟是会有这样的事!”
“可不!”张氏一拍大腿,骂道,“要说于氏可真是蛇蝎心肠,竟要骗姐姐你这样的好人!就他们家儿子那种负心人,咱们怎么能把林霜嫁过去?那不是摆明了在把林霜往火坑里推吗?”
吴氏越听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这个天煞的于氏,竟有这种阴损的心思!”
怪不得吴氏曾经在问于氏为什么突然搬到秀城来的时候,于氏支支吾吾地解释不出原委,却原来所有的原因都在这儿!吴氏真是气得要命,若她早知道于氏存心要骗她,铁定不会轻饶了这个贱人,哪里还会在这门亲事黄了之后着急上火得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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