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让泪流成河。
“莫少玄,他必须死。”莫少琪用混合着痛苦与愤怒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美艳如妖的莫少离站在离这对母子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们,唇边绽出的笑意悲喜莫辩,模糊不清。
风,从开着的窗子里吹了起来,吹起他的衣袂飘飞,吹起他黑色的长发轻扬而起。
这皇宫呵……到底埋藏了多少眼泪?
***
梁氏很愤怒,愤怒到整整一夜她都没有睡着,并且将被子攥的几乎走了形。
第二天早上,她的头疼病就又犯了。
施嬷嬷虽然知道自己主子的这个毛病,所以早上早早的就来给梁氏按摩头部。
“夫人何必跟哪个小贱人一般见识,到时候还不是苦了自己,平白的让别人捡了笑话。”
“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只是昨天瞧着那一幕,真个是要把我气死了!那个秦凤仪是个什么东西?整个大商没有不知道她的事的,她是人人口中的笑柄,还好意思在那里像个东道主似的,一会儿赏赐百里紫苏一个东西,一会儿又让御厨房给他做个什么菜,还样样都包回来了!这不是摆明了给我难堪吗?本夫人自从嫁到威远侯府以来,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她这倒好,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的那点龌龊事!各个府里的夫人,宫里的那些嫔妃,瞧着她的眼神,都带着讥讽,亏她自己还有这个脸在那里谈笑风生!还有冯如雪,我以为她会对紫苏动手,但人都送上门了,她却什么都没有做,真是愚蠢到家!”梁氏越说越生气,想要抓起桌上的茶杯扔出去,却不想茶杯太热,烫到了她的手。
“夫人可莫要着急,您不是也说了,李太后被秦风仪那个狐媚子迷惑了,十分的抬举百里紫苏吗?就连夫人这般精明的人都没能轻举妄动,她冯如雪那般愚笨,哪里敢有动作?暂且先让那个小贱人得意几天。”施嬷嬷见梁氏又要发飙,便急忙端起茶杯向旁边挪了一挪,陪着笑脸安慰道,“您不管怎么说,还是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收拾他的时候,有的是。”
梁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也罢,但早晚我得收拾她!百里紫苏,你最好祈祷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我的手上,否则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对了,”梁氏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既然老祖宗已经发了话,你以后还是称我做太夫人,免得她许了你什么不是,又要来指责我们。”
“是,太夫人。”施嬷嬷不是傻子,自然不会逞这一时之能,立刻痛快的答应了,又在首饰盒里挑了两样簪子问道,“太夫人您今天要戴哪一个?”
梁氏看了一看,拿起来一个样式素淡的,正要往头上戴,又突然停下来,问:“还是没有找到沐风吗?”
施嬷嬷叹息着,摇了摇头说:“不仅是咱们威远侯府,就连端王府也在帮忙四处寻找,但就是没有二少爷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