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川听到这里,沉吟道:“这么说来三位长老多半被押到泰山去了,碰巧木虚道长又是泰山派的,只怕事非偶然。无论如何,这条线索决不能放过,我们务须到泰山去看看!”转头向方空道:“既然已有三老音讯,我们便依线索前去追寻。方丈,搅扰这么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方空向秦川瞧了一眼,道:“秦小施主。如今江湖有事,贵帮有难,你此去实是凶险重重。你年纪轻轻,身上担子可不轻!”
秦川将胸膛挺了挺,微笑道:“多谢大师关心。我既身为帮主,帮中有难,便是我本人有难。我不入地地狱,谁入地狱?晚辈不才,赴汤蹈火,也只此一途。决无回头之理!”
方空低头合什,道:“我佛慈悲!秦帮主锐身赴难,实乃菩萨心肠,功德无量。盼望秦帮主此去能够马到成功,三位长老早日得救!日后还请各位施主闲暇之时,再来敝寺盘桓。”
秦川携百戏群豪离了圣泉寺,来到一片栗子林中,商议下一步行止。他暗暗观察,目下追随他的四名舵主。赵进精明干练,韩索耿直豪放,陶平沉稳老练,桑青虹则心思缜密。皆非寻常之辈。寻思:“大哥说得有理,百戏帮人才济济,卧虎藏龙,统驭如此大帮。绝非单凭一身武功便成。只是大伙儿对我尚有疑虑,须当及早服其心才好。”
易、沐二女并非百戏帮中人,不便与闻帮务。早已手拉手的远远走开,在栗子林外并肩散步,赏玩风景。
其时林中只有百戏帮五名首脑人物议事。秦川向四人抱拳行了一礼,道:“四位舵主,依照本帮帮规,在下应该待清明节邙山大会举行帮主就职仪式后才能主持帮中事务。无奈如今三老被擒,帮中无主,情势紧迫,在下只有先行代理帮主之职,此乃权宜之计。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四人对望一眼。赵进大声道:“帮主,你是老帮主临终前指定的新任帮主,此事合帮上下,皆已知悉。我等都是江湖草莽,何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从今而后,你便是本帮帮主,属下等决无异议!”
韩索也附和道:“不错。帮主此言,是不是担心大伙心有不服啊,那可是帮主过于多虑啦!”
陶平点头道:“二位兄弟所言深得吾心。秦帮主但有所命,属下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桑青虹格格一笑,道:“还请帮主快下令吧!其余各位堂主、舵主会陆续赶到,帮主不必担心人手不够!”
秦川目光在四人脸上转了转,向陶平道:“陶舵主,这里以您年岁最长,经验最丰,方今天下不宁,江湖纷乱。以舵主之见,本帮该当如何自处?”
陶平道:“帮主太客气了!属下觉得,自昔日魔教退出中原之后,江湖太平日久,各帮各派戒心大减,贪图安逸,以致天道盟一出,才会措手不及,乱成一团。现下天道盟突然崛起,手段歹毒万分,武林中人人自危,祸亡无日,属下以为本帮除了设法救回三老外,更应联手各派,共御群魔!”
秦川点了点头,赞道:“陶舵主果然识见不凡。只是武林帮派多半拘于门户之见,极要面子,不肯轻易向别派示好,本帮若欲联手大伙儿共同对抗邪道,理当主动一些才好!”
陶平微笑道:“原来帮主早有此意!想必已经胸有成竹,大伙儿下一步该当如何行动,还请帮主示下!”
秦川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主意。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家若有良策,便请说出来。”
四名舵主面面相觑,均未作声。
隔了一会,秦川见四人仍是默默无言,便微微一笑,道:“事在紧急,救人要紧,各位既然谦逊,在下便抛砖引玉了!如有不到之处,请各位指教。”顿了一顿,缓缓道:“韩舵主,请你火速赶往洛阳,召集总舵各堂主、执事人等筹备清明节邙山大会,切记一切从简;赵舵主,请你通知各分舵正副舵主务必准时与会,并以我名义将本帮决计联手各派共御天道盟之意知会武林同道;陶舵主,请你带领座下弟子,联络山东分舵连舵主,十日之后我们在泰安城最大的客栈会面。桑舵主且随我同去泰山营救三老!”
四舵主见他分派有方,板眼有条不紊,绝不拖沓含糊,当即一一躬身凛然遵命,均无异议。
须知秦川出身于武林世家,虽不曾涉足江湖,然父兄师长皆是处事决疑的大行家。他自幼耳濡目染,兼之人又聪明,于百戏帮中寻常诸务,倒也颇不陌生。
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先后得易婉玉和大风堡群豪指点机宜,心中对如何统驭百戏帮已略有端倪。此刻他部署帮务,见四人遵行无违,暗感喜慰,微一沉吟,又道:“陶舵主得到的线索十分重要,那两位丐帮朋友见到的极可能便是三位长老。不过大伙儿务须设法进一步探明消息,一有三老踪迹,即刻通知全帮!”他目光逐一在四人脸上扫过,缓缓的道:“大伙有何意见,不妨提出来!”
四舵主一声不响的听着,互相望了望,过了片刻,均自摇了摇头。
秦川暗暗抒了口长气,又叮嘱了一番,才道:“各位既无异议,便请速速动身吧!”
待韩、赵二人率众离去后,秦川向陶平道:“沿途但有三老消息,及时着人通知我!还有,凡本帮弟子有知悉丐帮顾帮主消息的,都要设法告知丐帮!”
陶平躬身应道:“属下遵命!”抱拳行了一礼,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