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战区代理司令长官孙连仲仍以鄂西会战的态势部署兵力,宜都至南县沿长江南岸防线,为第10集团军和第29集团军守卫,两军结合部约在公安至澧县之间。开战之后,置重兵于鄂西,石门地区的机动部队也向北移动,企图侧击向鄂西进攻之敌。而常德,仅有余程万一师人马,连调动日军最精锐的100军的1个师前往增援,都被激ang激e石否决。
就连**最出色的将军薛岳,当时也以为日军此次进犯,系声东击西,先向滨湖各县佯攻,尔后以主力向湘北长沙进犯,故尔按兵不动,静观动态。
失误既已铸成,那么中国守军调往鄂西的重兵,就难逃横山勇第一阶段强大攻势围歼的厄运。
11月6日,日军第3师团、第13师团和佐佐木支队、柄田支队、宫胁支队计23个步兵大队,配以50多门山野炮,猛扑到暖水街,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吃掉在这里被他们捕捉到的**第10集团军。
暖水街位于湖北清江至湖南澧水之间的山岳边缘,驻守在此的第10集团军王敬久总司令,利用有利地形,将45个步兵营防在以暖水街为中心的南北约90公里的山岳地区,凭借阵地工事,对日军进行还击。
11月6至7日两天内,战斗集中在暖水街、乾溪滩、马踏溪等地进行,由于守军顽强抵抗,日军虽多次发起攻击,始终未能突破防线。7月下午9时,第六战区代理司令长官孙连仲给王敬久发来电文强调:“查暖水街、乾溪滩、马踏溪间三角地带,为战区战略要地,得失关系至巨,该集团军所属官兵如能在该地固守3日,着重奖赏,仰即激励各部、务须完成任务为要。”王敬久奉命后,随即调整部署,命令第79军暂编第6师固守暖水街,第66军的185师确保乾溪滩,第79军的第98师死守马踏溪,并抽调第79军的第194师。驻马踏溪附近准备机动。
从暖水街战斗来看,王敬久沿续了重庆军事委员会的失误。日军并不是想攻暖水街这块地盘,而是要吃掉或者把第10集团军逼到鄂西山区。王敬久应即时选择有利的路线回避日军的锋芒才对,但他却在该地固守打阵地战,正中横山勇的下怀。
战斗就这样在**的失误中进行,越打越困难,越打情势越危急。至11月8日清晨,重庆军事委员会突然又给孙连仲发出向日军组织反击的命令,也就是激ang激e石11月7日阳电的指导精神:“着第10集团军王敬久,即刻集中主力,击破暖水街方向突进之敌……”
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之举,如同把第10集团军这块肥肉往日军的嘴里送。可孙连仲奉命后,不得不遵照指令,以第29集团军44军加强1师一部,攻击大堰挡之敌,主力相继进出敖家嘴、西斋、断敌联络;第73军77师击破当面之敌,进出九里岗附近;第15师由新堰口向王家厂、方石坪之敌攻击,进出敖家嘴、笔架山。第10集团军固守暖水街部队,坚守至最后一人;其在闸口、马踏溪部队,应向各敌侧背竭力击破之;另以两团由颜家垭、刘家场沟出击,挺进于阿弥桥,分水桥后截击敌后。另令第26、33两集团军各以约1师兵力,分向宜昌、当阳各附近求敌弱点攻击。
王敬久是个缺乏主见、急功近利的将领,揣摩到蒋委员长的旨意后,为了表示自己执行命令的坚决,他向所属部队发出了更加不切合实际、近乎高烧病人昏头的指令,他要第79军“攻击当面之敌,并进至张家厂、西斋之线,乘胜进击公安,收复长江右岸失地。”又命令第66军“扫荡当面之敌,进击西斋、洋溪之线,乘胜推进新江口,收复长江右岸失地。”
第66军军长方靖将军在回忆录中说:“我当时接到命令,懵了。”方靖极有才干,他在进黄埔四期学习之前,已在粤军许崇智部队任机关枪营营长。毕业后仍任少校营长,而其它同学大都是见习排、连长。淞沪抗战时,他任98师294旅少将旅长,立下了赫赫战功。在他任79军军长时,他曾因发布“四杀”令而闻名:“一、临阵退缩者,杀!二、无故扰民者,杀!三、官兵同赌者,杀!四、奸淫妇女者,杀!”
方将军说:“但我没办法,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明知山中有老虎,也要奔赴山中投虎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