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疏岿然不动,宛如老僧入定,即便鼻上春桃芳馨,好似也激不起他心中一分涟漪。
少女将围着自己的雪绒领口胡乱扯开,在冰冷的空气中露出一片春色。
祝如疏只嗅到浓稠到几乎包裹自己的春桃气息。
林间寂静,水中暗潮涌动,只是偏偏所有危险之物都忌惮着少年。
只有挂在他身上的少女手脚不老实,仿佛丝毫不惧怕他,偏生就要扒少年整齐的白裳。
少年没什么动作,只是眸底神色藏着冷意,任由她在自己肩头伏着。
春桃纠缠着他身上的墨竹气息,像菟丝花不停将他束缚进越来越深的藤蔓之中。
那娇嗔之声不似祝如疏往日在那处红墙内日日夜夜所听见的。
反倒是让他莫名生出些怪异又扭曲的想法。
他蓦然想起在客栈练字之时,那妇人触及少女的脑袋。
少年眉眼压低了,眼神有些空洞冷冽,他厌恶旁人触碰属于他的物件。
他在潜意识之中将靠近自己的少女归为自己的“所有物”,旁人的触碰,她同旁人的玩笑声,似乎都成了少女的变相“背叛”。
她摸过他最脆弱的尾巴,也曾蜷缩在他怀中,他们互相汲取过对方的养分。
少女手腕上的溢光珠波光粼粼,血色似乎要从其中喷涌而出。
少年多数时日里很安静,唯独冷静下来思考后。
他想将声音的主人揉碎在骨血中。
这样,她就不会同旁人纠缠接触。
欲念从角落处生长出来,攀附上他冰冷的心脏,由内而外延伸着,枝桠阻断了他的神经,将少女的名字封存在其中。
也算是,败絮其中。
他想起幼时曾得一灵宠,少年满心欢喜,无论做何事,都将其供于身边,用心呵护,只是后来灵宠随着母亲的离世凋敝。
化为了一抔泥土。
他才知,若是想要什么就要紧紧攥在手中才行。
他想要什么呢?
他不知道。
少年的神色常常都是淡然的,很少含着迷惘。
他只知,他不想她对着旁人笑。
因为他看不见她笑。
什么办法才能让她永远不会旁人笑呢?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他,那少年同他生着同一张面孔,着一身黑衣,蹲在他心中的某个黑暗的角落里说着。
“为何要问?你不是知道吗?”
少年声音含着讽刺。
祝如疏垂眸,神色仍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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