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会来呀。
祝如疏要和沈知节狼狈为奸,还不听她的劝。
这人当真是奇怪。
林鹭看着他,面容的苍白衬着唇上的一点血色,让少年的笑容看起来更妖冶了些。
他唇上那一点血色是方才吻她时,她唇上的血。
林鹭挣扎着动了动身子,想和他说些什么。
谁知怀中的戏千丝碌碌地滚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那接头的地方土壤被打开。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香气。
林鹭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还未曾反应过来之时,祝如疏先一步将她抱起来飞远了些。
戏千丝中弥漫出白茫茫的烟雾,伴随着异香之气,那宛若炮筒般的戏千丝。
林鹭之前就觉得这玩意是像烟花一样在天空上炸开的。
果然。
烟雾散去后,一阵白光倏地飞上天空,在御云峰的半空中炸开,成了一个巨大的、经久不散的蝴蝶图案。
祝如疏将她抱在怀中,嗅着笔尖上极其熟悉的思维,和耳边炸开的声音,他神色敛了几分,不知在想什么。
林鹭抬头一看,她大概能够知晓,这玩意应当是个信号弹,但是受召集的人究竟是谁呢?
沈知节见此景,方才对上林鹭有几分兴奋,后来祝如疏来了,再后来那天空中绽开的蝴蝶图案,他神色微微下沉,手中的佩剑又握紧了半分,眉眼往下压。
那佩剑的剑柄上伸出的匕首,再次刺入他手臂,鲜血淋漓,顺着匕首缓缓注入了佩剑中。
这一点力量还完全不够。
那信号弹响彻在御云峰的上空,尖锐的声音宛若一声又一声尖利刺耳的悲鸣。
方圆数里地,抬头便能看到这宛若生长在上空,即将扑开蝶翼的蝴蝶。
戏千丝所带来的气流将几人的衣裳都吹了起来,还吹起了少年腕间血色摇曳的蝶,它攀附于少年的手腕处,竟宛若随着风蹁跹起舞,要挣脱束缚去追寻自由。
生魂常常都只寄生在阴暗处,他们怕见日光,更不能离开尸骨粉碎的地方。
林鹭盯着半空中无数的虚影,擦了擦眼睛,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苍白的虚影应当是…生魂。
她抖了抖嘴唇,瞳孔在微微颤抖,她指尖将祝如疏的手臂抓紧了。
“是…生魂。”
少年一顿,他嗅到那异香之时,心中便已经猜中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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