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我在这边?万一我在乔俏呢。”
裴荆州把她的酒换了,换成原来的桃花酿:“就算你没在这,不过就是白跑一趟。”
话落,裴荆州也抬眼瞧着她,两人对视,他眼里的笑意不减:“至于你那朋友,最近应该被麻烦缠身了。”
黎希雾手肘撑在桌面,掌心托腮:“四哥连这都知道。”
裴荆州:“你的事我都知道。”
黎希雾怔了怔,托腮的手慢慢放下去
裴荆州显然不是开玩笑的说说,他给她斟了一杯桃花酿放在她面前:“白酒灼喉,浅尝辄止。”
黎希雾拿起裴荆州给她倒的那杯桃花酿:“灼喉思过。”
裴荆州:“反省?”
“嗯。”黎希雾浅抿一口:“毕竟做错了事。”
裴荆州眸光深了些许:“若说做错事,我这辈子做错的事情很多,桩桩件件在你这件事面前,你这件小事都不值得一提。”
黎希雾深知裴家的发家史,算不上光明磊落。
可是想想,现在又有多少有权贵,是干干净净的发家史呢。
大概是为了继续话题,她顺着他这个这个话题问:“四哥能同我说说这些吗。”
裴荆州眉梢轻佻:“想听?”
黎希雾抿唇:“反正无聊,就当打发时间了。”
裴荆州唇角的笑意洇开,以平淡的语气叙述往事。
摊开仔细听来,桩桩件件,肉颤心惊。
这些事情黎希雾以前从来不会多嘴去问,权贵内里的那些事,知道的越少自己也越安全,渗入太多,难以独善其身。
听到最后,黎希雾恍然发现,裴荆州好像是在……安慰她?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的一样,裴荆州将话题切入了目前困扰她的这件事:“这只是一件小到可以忽略的小事,不足以让你费心费神,甚至影响到你的心情。”
黎希雾有自己的顾虑:“可是……”
裴荆州:“没有可是。”
他的语气霸道又独裁:“你是裴太太,无人能让你低头。”
黎希雾怔住。
记忆里认识裴荆州三年,两人很少坐下来聊这些,他也从不过问她的心事,不过大概也是因为那时候她全身心都在搞事业,根本没有什么心事。
至于裴家的那些底细,最初她认为自己没资格过问这些事,后来认为是没必要过问。
如今仔细想来,她一直都把自己和裴荆州的距离拉得很开。
她从不主动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但每次他又会默默的替她解决掉……
思绪飘散时,坐在对面的裴荆州缓缓站起身,然后坐到她身边来。
两人挨在一起。
黎希雾侧目,看见裴荆州缓缓俯身过来,唇瓣贴近她耳边:“裴太太这个身份,本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让你整个京城你横着走,不论你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我都能替你兜着,所以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黎希雾呼吸一滞:“我……”
裴荆州抬手掬着她的脸,侧过来面对他:“因为三年前的协议婚约吗?”
黎希雾呼吸又是一滞,喉咙有些发堵:“四哥,还有一个多月,我们的协议婚约就要到期了,到时候,我也不再是裴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