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同妻也可

好生厉害！

    “你想要什么？”双方僵持良久，鲛皇才缓慢开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鲛人七王爷”，眼中波光闪动。

    “誓言！”人可欺，物可欺，天地神明不可欺，自子娍明了完美大陆誓言的灵验程度和庄严性之后，便才不敢亵渎，她觉得，若能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决绝问题，便尽量可以一试。

    鲛皇在子娍说出“誓言”二字时双眼微眯，等着她继续。

    子娍再上前一步，站直身姿，其实这些话应该初霁或者幺子来说更为合适，毕竟他们二人是汐族皇子的身份。偏生初霁是个不喜言语的主儿，幺子又不喜上台面类似演讲这般言语，这份话唠的苦差事便落到了她头上。

    “很简单，鲛皇只需发誓，鲛人族全数退出惊涛城，将惊涛城完好奉还汐族人鱼。从今往后，鲛人族永不侵犯汐族，不得侵占惊涛城与周边水域，与汐族井水不犯河水！”子娍此时是“鲛人七王爷”的声音，加上她原本的气势，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倒真有几分铁血男儿的味道。

    此话一出，四下沸腾，愤恨蔑视等言论朝子娍等人攻击而来。

    子娍也不在意，胜负大局已分。她犯不着跟这些强弩之末有口舌之争，只是静静盯着鲛皇，等着他的回复。

    待周围的愤恨声逐渐淡去，鲛皇才慢条斯理对子娍道：“如果本皇不起这誓言呢？”

    “鲛皇认为，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格么？”不是子娍自大，这张血望是汐族最后的杀手锏，相传是由水神共工亲自打造赐给汐族祖先的，如今还是头一回用，只要修为在“飞升”一下，绝无能挣脱的可能！

    见鲛皇沉默。子娍勾唇继续道：“哦！忘了提醒。众位的家族亲友们貌似已被赶至惊涛城外的海域中。‘深海魔鲸’守着呢，呃，它貌似好久没进食了，也不晓得能撑到及时。若是实在饿极，我等也阻止不了它呀！”

    子娍说完，在众鲛人大惊失色时，故作故作为难地摇摆着头颅，可那惋惜与为难之色，怎么都不及眼底。

    “哼！不知阁下是完美大陆哪个种族，手段如此之阴狠卑鄙，如此强迫与我族，就不担心后世之人的笑话？”鲛皇在听到“深海魔鲸”竟为他们所有时。已然知晓形势回天乏术，此时只不过想激一激眼前的“鲛人七王爷”，让他做事考虑后果。

    “啧啧啧！”子娍听完频频摇头，嗤之以鼻道，“原本抢来抢占了多年的东西。还真当是自己的了，鲛皇这是非之心，当真独具一格呀！我等时间紧迫，再给您老半盏茶的功夫，要么照着我方才的话发誓；要么，今日便是鲛人族灭族之日！”

    最后一句话子娍语气蓦然一转，冷漠异常，脸色也跟着冷了，连四下温度也跟着剧降，是人都听得出，她绝非玩笑与大言不惭！

    此时鲛皇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周围的鲛人权贵面面相觑中也逐渐惶恐，胆大的却开始劝鲛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使了惊涛城，不正对汐族，从长计议，照样有一统大陆的方法，只需从长计议”等话。

    鲛皇的脸色随着中鲛人权贵的劝诫越来越黑，黑得简直可以滴出墨来，他们根本不懂他此刻的心情，那是由天堂跌入地狱的心情，那是梦碎的心情，但他此刻根本没有退路，若是不发誓，鲛人族顷刻便会灭族，灭族了，还谈什么梦想，什么宏图伟业！

    想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鲛皇阴测测地勾起唇角，朝子娍撇去：“若是猜的没错的话，你应当不是汐族，敢问你是何人？也好让我记住，是败在何人之手？”

    “呵！”子娍笑得一脸无赖，“我这人胆子小，要是知道有您老这么一个仇人惦记着，也甭想睡好觉了，所以，您老认为我会告诉你么？”

    子娍见鲛皇仍自一副不死心的模样，眨巴的两下眼睛故作恍悟状：“呀！半盏茶的时间可要到了，鲛皇这意思？”

    深呼吸间，鲛皇缓解着自己即将被欺炸了的肺，世人常说两种人最可怕可恨，当真不假：一是不要命的；二是不要脸的！眼前这“鲛人七王爷”正好就是第二种人，什么英雄气概、什么豪情气节，这家伙完全油盐不进，他头一次这么无力！

    “倒计时咯！”子娍不管鲛皇此刻郁结愤恨地要用眼光将她杀死的眼神，当真伸出那张“粗大”的手掌，开始了倒数计时。

    “我发誓！”在子娍倒数到“一”的时候，鲛皇终于从从牙缝中愤恨地挤出这三个字，之后，便在子娍等人胜利与鲛人权贵紧张异常的眼神中，照子娍先前的话一字不漏地发了誓。

    “行啦！收网！”子娍极其满意地朝身后挥挥手，数百个汐族身份的“鲛人”士兵齐拥而上，将原本似是粘在地上的那张血网拉起，包括鲛皇在内的鲛人们便被死死网住，再被拖着下了蓝光巨塔，撒网丢进了大海中。

    原本如海得自由的鲛人们想要反抗，却在见到“深海魔鲸”这头*oss时彻底没了底气，下半身变身青黑的鲛尾后遁入大海而去。

    临行时，鲛皇死死将“鲛人七王爷”盯了几眼，才遁入海中。

    鲛人的主心骨已弃城而去，留在惊涛城上的部分鲛人便如同一盘散沙，绝大部分根本不用汐族亲自动手便已仓皇逃离，不过一天的功夫，整个惊涛城便再无鲛人的踪迹。

    重返惊涛城，夺回了惊涛城。多年被驱逐的汐族人鱼们此时都宛如梦境，幸福来得太快了却会让人后知后觉，直到化身为人众人鱼重新走进惊涛城的大殿，兴奋、狂喜以及泪水才赫然充斥着整个大殿，整个惊涛城。

    一连七天七夜，众人都是在狂欢宴会中度过的，子娍等人也跟着high了整整七天七夜，终在第七夜才在安排的寝宫内休息。

    “淳儿，这些年，苦了你。”一容颜千娇百媚的妇人坐在榻上。看着坐在榻另一侧。形容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青年男子。眼中柔光闪烁。

    “母亲，孩儿不苦，倒是苦了母亲。”诸葛淳温和一笑，他若能带母亲回去见父亲。一家团聚，该是何等美好。

    “这些年，淳儿过得可好？你父亲、你大娘，待你可好？”妇人说着，眼中竟有泪涌出，当初诸葛淳和诸葛彦两兄弟赶至水晶宫时，汐族已在鲛人族的重重包围恶战中，她与自己分别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相认后，并没能说上几句话。此时此刻，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孩儿过得甚好，父亲、大娘还有兄长待孩儿都极好，这些年……”诸葛淳细细地将成长的往事与母亲说着。面上总是带着温和如玉的笑。

    那美妇则认真聆听着点点滴滴，时而无奈摇头、时而开怀一笑，时而轻擦眼角的泪水，可心情却止不住的喜悦。她当初为了汐族的安危，随她的父亲，也就是鱼皇重返汐族，二十多年来带着幸存的汐族不断躲避反击鲛人族的攻击，却没有一刻不思念自己的儿子、自己曾经在青筱国的家。

    面对鲛人族日复一日的侵犯，族人根本离不开自己，她根本没有机会重返完美大陆，更没有想过有与儿子重聚的一天，此时此刻，多年的相似已终结，化作无边无尽的喜悦，打心底的欢喜。

    “淳儿，为何这般年纪还未娶妻生子？”美妇与诸葛淳聊到了后半夜，见他说了那么多，偏生从未提及男女之情，好生好奇。

    诸葛淳品唇一笑，竟有些苦涩，却不言语。

    美妇心下“咯噔”一跳，莫非自己真猜对了，儿子是对那侄儿的未婚妻有情，才这般！

    诸葛淳在水晶宫助汐族与惊涛城抗击，偶尔听闻初霁与子娍已定下婚约时，便流露出的苦涩便没有逃过生为人母她的眼睛。而在惊涛城七天七夜的狂欢宴会中，诸葛淳虽脸色挂着笑与众人庆祝，可眼光至始至终都挂在子娍身上，见子娍与初霁形影不离，诸葛淳眼中的黯然神伤更没有逃过他母亲小小的眼睛，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母亲，夜深了，孩儿先告退，母亲好生歇息。”诸葛淳眼中的黯然一闪而逝，唤以明朗一笑，便要起身。

    “淳儿，你跟母亲说，你对那子娍，也是动了真情的，是否？”小小并没有让诸葛淳走的意思。

    诸葛淳无声叹息，即便分隔多年，可母子连心，他的心思又怎能瞒得住时刻关注着自己的母亲。其实他以前并不会将自己情绪如此外露，可得知子娍与初霁已定下婚约，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他心绪着实难在几天时间平静，才会让自己母亲发觉。

    见自己儿子沉默算是默认，小小也跟着叹息，下一瞬，眼睛却明亮无比，朝诸葛淳道：“淳儿，你方才说与霁儿自小交好，若你真心爱那子娍，让他与你同妻也可的。”

    ……

    ps：

    补上补上，定锅盔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