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仿佛衰败的破絮娃娃,月白色的长袍已经渗出了殷红的液体。
呼吸一滞,一种心痛的感觉在体内慢慢的蔓延,果果紧紧的咬住唇,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只是小小的一步,花月冷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下一秒,已经扑了上来。
等到果果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他紧紧的压在身下,他的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腰,将脸深深的埋在她的怀中,颤抖着,“陛下,不要丢下我,不要想丢下我一个人!”
胸襟一片湿热,果果伸出的想要推开他的手慢慢的缩了回来,这般无助落寞的花月冷仿佛又回到了绿眸皇 宫的那个清冷少年。
“陛下,陛下??????”
花月冷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唤着她,环在她腰间的手也越锁越紧,果果轻叹了一口气,“你受伤了!”
可是他却像没有听见般,依旧固执的紧紧抱着她,直到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果果回头便看见了一脸错愕的香烟,嘴角荡漾起一抹无奈,“香烟,帮我拿点伤药过来好不好?”
香烟微微一愣,眼神落在那月白色上沾染的点点殷红,下一秒便看到一双阴鸷狠戾的天青色眼眸,脸色陡变,惊恐的低下头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堆伤药回来了。
“香烟,帮我把他送到他的房间去吧!”好不容易才将那环在腰间的手扳开,果果抬着头皱眉。
香烟接收到那道凌厉的眼神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垂下头惊慌失措的道,“小姐,我还有事!”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
“什么事这么急啊?”
果果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撇撇嘴,回头看了一眼那紧紧揪着自己衣角的男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自己能走吗?”
花月冷轻轻的点了点头,天青色等烟雨瞳眸慢慢的渲染开一抹山水飘逸。
直到两人的身影远去,一袭红袍的赤焰才从角落中走出来,看着那月白色的背影,纤指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花月冷突然回过头,天青色的眸子划过一抹浅笑,赤焰瞬间被刺骨的寒意包围,连动都不能动。
花月冷的房间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中,环顾四周,靠窗的位子简单的摆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最角落的位置则摆放着一张梨木雕花大床,简单却符合他的习性。
将他强行按坐在床上,果果蹲在他的面前,伸手轻轻地掀开他的衣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裤腿卷起来。
白皙的膝盖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果果的瞳孔缩了缩,抬起头却刚好对上一双天青色的烟雨眸子,“傻瓜,你难道都不会疼吗?”
“因为看不见,所以常常会摔跤,刚开始很疼,可是疼着疼着也就不疼了!”花月冷眸底带着笑容,认认真真的回答着她的话。
鼻子一酸,果果垂下头,拿着干净的锦帕开始小心翼翼替他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泪水却止不住的落下。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花月冷的手背上,他浑身一怔,目光呆滞的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修长冰凉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入手却是一片湿热。
“陛下,你这是在为我哭吗?”
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娇颜,花月冷的眼眸中慢慢地荡漾开一抹温柔,伸手沾了一滴泪放进嘴中,天青色的烟雨眸子慢慢的化开了一抹涟漪。
“可是泪水不应该是苦的吗,为什么陛下的眼泪却是甜的!”
“笨蛋!”果果被他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伸手拍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开始认认真真的替他上药。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花月冷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的头顶,眸底的寒意慢慢的裂开,最终荡漾开一抹温柔,就这般傻傻的看着她,神情无比专注认真。
“好了,只要不沾到水就好了!”终于上好了药,果果抬起头便迎上了一张冰凉的唇。
瞳孔缩了缩,看着那近在咫尺间的雌雄莫辨的脸,眼前突然浮现出花幽暝那张满是忧伤的脸,明明是相同的一张脸,可是果果却再也无法将两人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慌张失措下用力的推开他,看着他像断翼的蝴蝶般跌倒在床铺间,乌黑浓密的长发在身下铺散开来,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绝美,呼吸一滞,果果站起身慌慌张张的逃了出去。
听到那脚步声远去,花月冷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嘴角荡漾开一抹风华绝代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