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唐珩一脸懵的被裹上大棉袄拉到了市郊那家情绪发泄屋。
“……”他将视线平移到跟他穿着同款白面包服,脸包成了个粽子的方绯身上。
约会?就这?
方绯丝毫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利落地点了点头还冲他挑眉:怎么样,棒吧?
唐珩顶着一脑袋省略号被推进了发泄屋里。
老板是个胖胖的四十来岁的男性Beta,见来了客人立马摆出招牌微笑上前询问:“是昨天晚上预约顶级包间的客人吗?”
“对的。”方绯点了头,这里比其他店好的一点就是,他里边有顶级包间,囊括了摔瓶子,砸各种物件儿,拳击沙袋以及唱K等各种情绪发泄方式。
老板伸手摆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往包间方向走。
一路还热情地跟他们交流:“现在你们年轻人压力太大了,平日里我这儿都是爆满,后天就年三十儿了,今天是我们年前最后一天营业,你们赶得巧。”
他模样得意,仿佛在说:你们这要是晚来一天爷就不伺候了!
但他长得和善,笑容可掬,丝毫不惹人厌恶反而还有那么几分逗趣儿。
方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
唐珩浑身紧绷地跟在后面,拘谨得很。
这里的包间有好几个,有的里面已经有人了,饶是隔音做的再好,也还是能偶尔听见几声玻璃制品碎裂的响动。
有时还会伴随着鬼哭狼嚎。
比如路过一间小型包厢时,他就听见里边“咣咣”作响,有人在骂:“汰!破公司!烂老板!他母亲的加班恨不得加出个星期八来!哔哔——”
唐总肩膀一抖:莫名有种自己被骂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里了。”老板开了一间包间的门,把两人请进去,笑眯眯地道,“这间隔音最好,你们在里边随便砸随便骂,别说骂老板了,骂天王老子他都听不见。”
说完他就识趣地带上门出去了。
唐总皱着脸:老板那么可爱!为什么要骂!
包间里面积不小,最里面的墙上挂着液晶屏和音响,可以用来唱k和VR游戏,中间区域有沙袋和几个空的置物台。
另一边贴墙摆了好几排各种空酒瓶,上边的置物架上有几只羽绒枕,和一些其他的装备。
方绯拿了几件护具递给唐珩。
保护措施是必不可少的,避免等会儿发泄情绪途中过于上头伤到自己。
想起刚才路过听到的那些动静,唐珩多少有那么一丝丝迟疑。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不成体统的事了。
抗拒和好奇之间到底是好奇占了上风,最后唐总还是把面包服脱掉,换成了店里准备的防护外套,脸上用自己的围巾裹了几层,然后带好粗线手套拎起立在墙边的棒球棍跃跃欲试。
方绯也全副武装好了,手里拿了个护目镜想帮唐珩带上。
“我还没有被哄好!”所以你自觉一点,莫挨老子!
唐总暂时丢开棒球棍,从她手里夺过护目镜往脑袋上套,就是他戴着个大手套动作不方便,这里也没有镜子,护目镜的带子松紧没调好,再加上脸上围巾的厚度,直卡得他鼻梁疼。
“嘶——”
暴躁唐总一把把护目镜扯下来,给自己折腾了个乱糟糟,头顶呆毛都炸起来了。
“跟自己较什么劲。”方绯无奈地把护目镜拿回来,伸手给他把头顶的毛儿捋顺,重新把围巾给他裹好,再加上护目镜,唐珩的脸也被裹成粽子了。
唐总不说话,边哼唧边把脚边的棒球棍捡起来,气势十足地冲墙边那一堆空酒瓶去了。
举手,挥棍。
“哗啦——”
玻璃渣子飞溅。
方绯看着这一幕眼皮都开始跳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堆酒瓶子,现在她裂开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唐总这么凶呢?
但换一种思路去想,他现在用多大的力气发泄,就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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