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缘踮起脚尖,手握住那支穿着红苹果的箭,然后用力向下一拉,上空的两股力量冲击到了一起,“嘣”的一声,他们三人被震飞了好远,四周的山楂树也被轰得梭梭作响。
她手中握着那支穿着苹果的箭,还没等她爬起来,就被一条雪白色的狐狸尾巴卷走了。
狐狸的尾巴她最熟悉了,这尾用了七分力道,似是要将她勒扁。
只见那些山楂树在嗖嗖倒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卷进了狐狸的老巢里。
狐狸的老巢并非那晚被她烧过的茅草屋,而是一座雄伟壮阔的宫殿。
“你是谁?胆敢抢我箭中的苹果!”戚九卿的语气十分漠然。
“是我!是我啊!尾下留情啊!”曳缘伸手去挠那条勒住她的尾巴,努力挤出声音来,“狐仙大人,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认识你了?”他声音淡漠,像是真的不认识她一样。
这狐仙是有健忘症吗?
“狐仙大人,那天清明你下山进城时,我们见过的啊,你忘了吗?”
戚九倾的狐狸尾巴僵了片刻,后又惊声问道:“那日,你见过我?”
“对啊,狐仙大人,你好好回忆一下,我们说好要做好朋友的呀。”曳缘被他这狐狸尾巴勒得脖子疼,说话也不是很顺畅,她用手去抓他的尾巴,求饶道:“狐仙大人,你先把它松开,我们慢慢谈。”
他松开了尾巴,那藏在面具后的脸还是没什么表情,嘴角一抿:“你说你那天见过我,我都跟你说什么了?”
“狐仙大人,你真不记得我啦?”曳缘扭动了两下不舒服的脖子,打量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眸光清冷,看向她的目光里确实有茫然。
他问她:“那天我有说过什么话吗?”
“说过。”曳缘就记得一句,“你说这些都不是你的新娘。”
“嗯?”他的琥珀眸光更加迷茫了。
其实曳缘也有点困惑,那日他捉走了她和忘忧,后来姬宴来救人,也不见他出来阻止啥的,而且一晃这么多天过去了,这狐仙就像把这件事忘记了一样,他不是要娶忘忧为新娘吗?
还是说他反射弧有点长,直到今天,大半个月过去了,才想起要把忘忧抓回去?
他陷入了沉默中,后又问道:“你说你要跟我做朋友?你要跟我一只狐狸做朋友?”
“对呀,狐仙大人,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有狐狸尾巴啦。”这是曳缘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说出这个秘密。
她真的很喜欢这只白狐狸的。
她一心想跟这只狐仙做朋友,便也亮出了自己的九条尾巴来,橙色的尾巴散开,如同一朵盛开的橙色郁金香,花瓣摇曳舞动着。
戚九卿一惊,扶了扶面上的狐狸面具,眸子里有暗涌的气流,问道:“你怎么会有狐狸尾巴?你不是个凡人吗?”
“嘿嘿,”曳缘笑了笑,“其实我现在是个半妖啦。”
“半妖?人狐?”他更为吃惊了。
“嘘!”曳缘生怕他说得太大声被她的哥哥们听见,“狐仙大人,你别说出去,这是我的秘密。”
他收起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仍旧惊讶的看着她的九尾,“放心吧,那两个呆瓜是上不来的。”
那两个呆瓜?
他指的是她的那两位哥哥?
“狐仙大人,那我们可说好了哦,这是我的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他们可是会杀了我这只小狐狸的。”她故意委屈地说,希望能激发出他对同类的同情心来。
而面前的戚九倾果然动容了,他的眸色暗动,眼底有一丝悲悯流露,他伸出手来,想摸一下她的橙色尾巴却不敢,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挣扎中。
曳缘觉得他有点奇怪,便把狐狸尾巴送到他面前,但是他却吓得逃离了。
“狐仙大人,你怎么了?”
这时,旁边的一面墙上突然被撞破了一个大洞,是那边有人在砸墙,洞渐渐变大,四分五裂来,在破碎的墙面后立着一个黑袍人影。
“狐狸鬼!出来!”那边的人在喊他,怒气冲冲,手上还端着一盘苹果,曳缘瞧着那苹果极是眼熟,很像之前在那寺庙里摆放的贡品。
那人脸色不佳,额上的蓝色火焰幽幽燃烧着,似想将这座宫殿烧了。那黑袍男子立在墙洞后面,杀气蓬勃,黑云般的长发衬得他的脸很白,他狭长的眸子定定看着戚九倾,看起来是个狠辣的角色。
戚九卿扬手一挥,白色衣袖飘过,梅香浮动间,那面墙就又被他堵上了。
然而不消片刻,那堵墙又被那边的人轰炸开了,他没走过来,只在那边喊:“圣婴呢?给我交出来!”
戚九卿不搭理他,“哪有什么圣婴?有的只是我的新娘。”
“我呸!”那边的拾溪啐了一口,“都多少年了,你还在娶,反正娶了你也要休,倒不如麻利点,把圣婴交给我。”
“这一次,我不会休。”
“你哪一次不是这样说……”拾溪之前在山神庙中跟他斗法已经斗累了,他现在倚在那墙边,拿了一个盘子里的苹果来啃。
曳缘听见那苹果果肉被他咬碎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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