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地作响,再这么下去,这皇宫怕是都能被他们给拆了。
这里不比祁蒙山上的宫殿,打坏了还能恢复成原貌,这皇宫要是毁了,那得修多久啊,而且这样的话,她今晚上就没地方睡觉了。
“两位别打了啊!我请你们喝喜酒,你们别打啦!”
“呵,谁稀罕喝你的喜酒?”拾溪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手下的力量却松了。
而另外一边的廊下,蓝雾听到这句话后,却阴了脸。
曳缘见拾溪收了势,于是对戚九卿说:“狐仙大人,你也停手吧。你替小白狐想想啊,再打下去它会受惊的。”
戚九卿看了眼怀中的小白狐,睁着两只害怕的大眼睛,他才收了手,停止了攻击。
而屋顶上的拾溪却问:“什么时候喝喜酒?在哪儿?”
曳缘道:“下月初三,南楹国太子府。”
拾溪听罢,就转身飘走了。
戚九卿从屋顶跳了下来,落在院子中,慢慢褪去身上的戾气,朝曳缘走来,道:“狐狸的事,多谢你了。”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曳缘连忙摆手。
后面的蓝雾看完戏,这才走下台阶来,闷哼了一声,“救狐狸也有我一份出力,你怎么不谢我呀?”
他对这个狐妖甚为不满,不仅是因为之前马车上那只不明来历狐狸的事,还因为曳缘对他很是花痴。
戚九卿抬眼看他,“哦?你也出力了?”
“是呀。”蓝雾走到他的面前,将那个正在花痴的曳缘拉到自己身后去,说:“你要谢就谢我吧,跟这个傻丫头有什么关系。”
“她可并不傻。”戚九卿话锋一转,却是道了一句这个。
曳缘其实有很多话想问戚九卿,遂又从后面站了出来,“狐仙大人,我……”
她话还没说完,蓝雾就打断了她,“既然你谢已经道过了,就恕不远送吧。”
呃……
有这么赶人的吗?
戚九卿也不愿再留,可是怀里的狐狸却还在扑打,似是要去曳缘的怀里,他只好向前一步,将白狐递给曳缘,“白狐你先照顾着吧,等它想回来,就送它来祁蒙山。”
“好。”曳缘张手抱住白狐。
等戚九卿走后,蓝雾却“切”了一声,讥讽道:“搞得好像送定情信物一样。”
曳缘:“……”
她斜眼看他:“你到底在生狐仙大人什么气?他之前跟你有过节吗?”
他们之间唯一的过节,就是之前曳缘假扮戚九卿撩了他一把的事,除此之外,他们应该没有别的交集。
蓝雾转过脸来,紧盯着她:“那狐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看他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娆得很。”
曳缘眨了眨眼睛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狐仙大人英姿焕发,霁月光风,明摆着是一个男子啊。”
蓝雾朝她逼近:“他为什么对你很温柔?”
“哈。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对我温柔了?你没事老关注他对我怎样干嘛?”
蓝雾最终下结论道:“你们关系不一般。”
“???”
不知为何,曳缘感觉自己像是被夫君抓着解释的偷情娘子,可是她也没偷情啊,更加不是他的娘子,他管这么多干嘛?
最终两人各自哼了一声,然后各回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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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凤用面纱捂紧面部,张皇地一路逃跑,一直跑到了宫外去,街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她捂着脸低着头奔跑,像个过街老鼠似的。
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她转身就想跑,可是那人去拉住了她,并叫她“小夕”。
“滚开,你认错人了。”
那人却道:“跟我来。”
栗凤抬头一看,却看到这人的侧脸很眼熟,好像……是那天帮自己弄掉手上蜈蚣的将军。
他这人脸冷,今日穿了一身常服,未着铠甲的他,倒是比那日更加平易近人了些。
她被他带到了一处院落,是城中的驿馆,专门给他们这种外国来客住的地方,这间院子里无人,她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尖问:“说,你到底有何企图?”
郗雁停微微一愕,然后恭敬行礼道:“公主,你现在这样,在外面跑并不安全,况且还会引起恐慌。”
栗凤扑到旁边的一座水缸前,低头看水中的倒影,脸上的狐狸毛又长长了一些,多半是由于刚才那妖怪剥自己皮的原因,她轻轻的捧着脸,那种皮离开肉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郗雁停看了眼她的脸,额头上虽然没长狐狸毛,但是面纱内的狐狸毛已经快要破面纱而出了,他向她道:“公主且在这里等我片刻,我稍后就回来。”
栗凤仍在看着水中的自己失神,听见他说要走,敷衍地摆了摆手,然后他就走了。
很快,郗雁停就回来了,他回来时手中多了一顶白色纱帽,双手呈到栗凤的面前:“公主,若是不自在,就将这个戴上吧。”
“你……竟然羞辱本公主!”
“我不是这个意思。”郗雁停解释道。
栗凤朝他走近一步,仰头问:“那你说,本公主现在美吗?”
郗雁停脑中浮现起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答:“很美。”
以前他认识一个女子,和她一样美。
他很思念她。
可是却不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