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雾说:“要不是我,你能见到你的心上人吗?”
郗献云一笑:“说来这事还是得感谢你,不然我可能再等个三五载都等不到她出来了。”
曳缘插嘴道:“你谢他干嘛?他又不是为了帮你,他是有目的的。”
蓝雾反问一嘴:“我有什么目的?”
曳缘自知失言,随即打哈哈道:“鬼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她又同郗献云说话,“哥哥,你还是离那个冰落远一点吧。毕竟人和妖实在殊途。”
然而蓝雾却说:“别听她的。谁说人妖殊途?人和妖就不能在一起?我看这是歪理吧。”
郗献云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欣慰道:“二殿下,这是这么多年来,你说过最顺眼的一句话!”
蓝雾:“……”
郗献云将蓝雾扶进屋里去治伤了,但是那大夫却束手无策,一般的剑伤他可以治,但是这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冰剑,冰入心肺,伤及要害,实在不是普通药物可以治疗的。
他也只能暂时给他止住伤口的血,不让伤势蔓延,却无法根治内里的冰伤。
“这么……严重吗?”曳缘不敢相信,因为自己而让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到晚上,请神来救他,只有神可以救他。”
“神?”曳缘和郗献云两人都惊讶出声。
这哪里有什么神啊?这村子里的人都太迷信了,他们认为的所谓神,其实不过是祁蒙山的一只老妖怪罢了。
而且就论拾溪跟蓝雾那关系,上次还招引蛊物来咬他,怎么可能会救他?
除了拾溪,那就只有戚九卿了。
对了,狐仙大人道行极高,或许可以救他。
试一试吧,死马当活马医。
“有毛笔吗?这位大叔。”曳缘向那位大夫问道。
“有。”他很快就去给她拿来了笔,郗献云不解她要干什么,见她从身上拿出一张白色信笺来,飞速写下一串字,然后朝外面飞了去,她祈祷道:“希望狐仙大人一定要来。”
她走到里面的屋子里去,来到床边,看着床上虚弱的蓝雾,她伸手去摸他,“蓝雾哥哥,你是不是很痛?”
他却反手将她手推开了,没有睁开眼睛来,冷声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滚!”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她真的没有想要杀他,刚刚是那个小孩推她的。
蓝雾却闭眼答:“救我不过是假意,杀我才是你的真心。”
曳缘冷声一笑,讽刺道:“那你呢?把我活埋在土里的时候呢?可出自你的真心?”
蓝雾听到这话终于睁开了眼睛来,也讽刺的一笑,她竟然觉得是他将她埋在那下面的!
他切齿道:“呵,我怎么没多挖点土把你给埋死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管你怎么害我,宴哥哥都会来救我的。”
他又沉重地闭上了眼睛,极度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平静道:“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曳缘真的出去了,在心里诽谤着:你不想看见我,好像我就想看见你一样,要不是因为这情蛊,我早就走了。
“你的那位冰落姑娘呢?”曳缘走出去问郗献云。
郗献云也很惆怅,瘪嘴道:“去找拾溪了。”
“什么?找拾溪?”
他不太高兴的点头,又问道:“太子殿下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去找忘忧姐姐了。”
“他丢下你去找忘忧了?”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郗献云愣愣一问:“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原主喜欢他呀。
戚九卿在这时降临在院子中,如天神般,身上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白袍,妖冶的曼陀罗花在胸口开出一个绚烂的红影。他慢步朝这边走来,曳缘激动地站起来:“狐仙大人,你真的来了!”
屋内的那位大夫和他的家人看到戚九卿降临,全都不可思议地冲出来,在他面前跪倒,双手虔诚地伏拜。
他们看着戚九卿走进了屋中,喜悦得要晕倒了,“神竟然降临了我们家!我不是在做梦吧?”
曳缘道:“哥哥,你带狐仙大人进去吧。”
戚九卿却道:“你不该让我救他。”
“啊?”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然后走进了屋里去。
戚九倾刚来没多久,外面就飘来一个水色罗衣姑娘。她一双狭长又高扬的丹凤眼扫向曳缘,手上提着一把郗献云的流云剑,剑尖勾着地板而行,地上就滑出一道道的冰条来,冰条向四周蔓延,最后直接将整块地都冻起来了。
她腰间的赤丹明珠闪着璀璨的亮光,仔细一看,那其实是用银线穿联起来的,上面坠着一些细小的小银条,和蓝雾脖子上的蝴蝶银圈很像。
“屋里的,给我滚出来!”她说话间,耳朵上的大耳坠就晃动起来,椭圆形耳坠上的银片叮叮发响。
郗献云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喜道:“冰落,你回来了!”
“别叫我名字!”
“可是你的名字好听啊。”他说着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去。
“……滚开!离我远点!”
然而他只是往旁边走了一小步,然后就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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