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门口说:“大祭司,苗王请你前去一趟。”
听到这话,曳缘立刻飞奔了上去,道:“蓝雾他受伤了,可以明天再去吗?”
“这……”两人有点为难的站在门口。
曳缘走过去接着说:“两位大哥,蓝雾哥哥他真的受伤了,现在床都下不了了,你们苗王应该是个心怀仁意的大王吧,就缓一晚上嘛,他真的下不了床了。”
那两人打量了她一人,一人问:“你是何人?”
“我……我……”
另一人说:“外面带回来的女子,能是何人?动动你的猪脑子吧。”
“……”
“那你转告大祭司,请他明日来一趟蝴蝶堡。”
“好。”
待他们走后,她才推开门,再次踏入了那间房间。
屋内的蓝雾却已经坐起来了,他身上搭了一件黑色寝衣,如此,更加显得他面白如纸,虚弱白净。
哟,这么快就把衣服穿上了?生怕被她多瞧了去吗?
他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薄被,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她。曳缘被这目光看得有点心虚,谁知他竟就这样大胆的一直盯着她,似想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曳缘走至床边,将手里的瓷盘递向他,又想起他现在是个病人,拈了一个月团起来喂给他:“蓝雾哥哥,你饿了吧,来。”
他却没有吃,只是盯着她,目光迥异,道:“你看见了。”
唔,他开始说起刚才的事情来了。
他的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曳缘心虚地后退了一步,晃头道:“没……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别撒谎。”
“……!!”
“说吧,你想什么办?”
这话说得好像她占了他多大便宜一样。
“什么怎么办?”曳缘惊恐万状,“你总不会要挖了我的眼睛吧?”
蓝雾侧头看着她,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觉得呢?
曳缘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你挖我眼睛也没用啊,记忆还在我脑子里,你总不至于要砍了我的头吧?我也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呀……”
“你还有记忆?!”蓝雾的调子遽然拔高,难以置信的问到,一张脸又是愤怒又是羞愧。
曳缘忙不迭摆手:“没记忆,没记忆。你放心吧,我不会回忆的。”她越解释越乱,慌不择言道:“我真的不会回忆的……”
说到最后,自己却先崩溃了:“救命!……我已经开始在回忆了……”
蓝雾手握成拳,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声音低了下来:“说吧,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啊??”曳缘惊掉了下巴,“你说什么??”
他睁开眼睛来反问道:“本殿下是给你白看的吗?”
曳缘摸出腰间荷包内的一枚铜钱来,颤巍巍地说:“我可以给钱的。”
“……你想死吗?”
“不想。”她又飞快把铜钱收了回去,解释道:“我真没看见啥,就全是玫瑰花和雾气……”
蓝雾却不信,兀自凄凉的说着:“也是,像你这种人,是从来不负责的。”
“我???”
就离谱!说得好像她辜负了他一样!
“过来。”他道。
曳缘还是怕他要戳瞎她的眼睛,没有过去。
他的目光看向她盘子里的白色月团,说:“我饿了,快点过来。”
曳缘这才走了过去,重新拿起月团来喂他,等他嚼完一个后,她才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没你好吃。”
“??!!”曳缘手里的盘子差点翻了。
“愣着干嘛,继续啊。”他催促道。
曳缘赶紧又喂了一个小团子到他嘴里,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问了:“蓝雾哥哥,上次我在梦仙村受重伤的时候,你消失了好几天,是不是回来给我取药了?”
“你想得真多,我可没那么闲。”
“可是,我刚刚在那边看见你之前给我的药了。”
“那又怎样?也不能说明我回来了。再说我回没回来,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蓝雾像吃了炸药似的说着,“难道我回来给你拿了药,你那个时候就会感激涕零的嫁给我了?”
曳缘被他的吼声给吓住了,他的心情怎么总是时好时坏,令人捉摸不透的?
“结果不都还是一样吗?虚伪的骗子……”他继续说着。
大概一说到这件事还是生气,他的心里,还是住着一个恶魔,他虽然在尽力压制了,但是一想到她当初执意要嫁给姬宴,身体里的那个恶魔就会钻出来,狠狠地发疯。
曳缘也发泄地吼了出来:“我哪里虚伪了?给我下蛊的人不是你吗?活在梦里看不清现实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他冷笑着,满脸嘲讽,“呵,我活在梦里是吧?我看不清现实是吧?我给你下蛊,我卑劣了是吧?今晚谁也不许走,不解蛊不罢休!”
“哈????”
完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奇葩。
曳缘下意识地后退,可是却被他抓住了手,他怒道:“我说了,谁也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