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有东西的金杯可能在九百个左右。”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兰花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你知道,我还挺喜欢听那个杯子发出的‘沙沙’声的,那个声音不会……”
“是骨灰。”
阿斯鲁托毫不留情地道出了真相:“‘沙沙’声——抱歉,不是什么响尾蛇走过草地的声音,而是骨灰摩擦杯壁所发出来的。”
“……我知道了。”
“再然后,”守林继续说下去,“先生说钟声打过九下就走,而我们因为临时决定查看房间多耽误了一点时间,故此不敢多留,便赶紧趁着月色变形而走。接着,就如先生预料的那样——”
“我们遇见了一只椋鸟。”
阿斯鲁托接过话头。
“它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我闻得出,那是灵魂之酒的味道。”
“只有先生会调制灵魂之酒。”陆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是先生给它喝的酒。”
“没错,不过那只椋鸟现在烂醉如泥,没个三五天是醒不过来的。如果它体质弱一些,怕是一礼拜都别想睁眼了。”
阿斯鲁托突然想起了小穗,这个同样饮下灵魂之酒的女子:“小穗看起来可能也要睡上几天了,我还以为她会不一样呢。”
“为什么你那么觉得?”兰花有些心虚,因为她并没有告诉他小穗其实已经醒了的事,是小穗叫她不要同他讲的。
“啧,你不知道我们小穗壮得跟头小牛似的吗?区区小酒怎么能摆布得了她!”
阿斯鲁托提到小穗,心情明显变好:“好了!开个玩笑!真实的原因其实是,她的体质特殊,不能够用常规的反应去检测。就像那灵魂之酒一样,不同事物对她所能引起的反应是难以估定的。”
“因为,她是个没有定数的‘混沌’。”
“‘混沌’?阿斯鲁托,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
“就拿上次大胃王比赛来举例吧。小穗平时的食量相信大家有目共睹,绝非什么能食之人,但是在大胃王比赛上,她明显摄入了超过正常人范围的面量。如果是普通人,在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一次性摄入过多的食物,至少也会觉得胃部不适,感到恶心呕吐等,而你们看小穗,她和平时有差别吗?”
“好像没有。”守林回忆道,“她也没说吃撑了、肚子不舒服或者怎么样。”
“是的。她没有任何不适感,一如往常。而后面我给她做检查,她的胃部也一点毛病都没有,和她一样,一如往常。”
阿斯鲁托摊手。
“你们懂了吧。这就是‘混沌’,简单来说,就是你根本猜不到她。”
“哎……”兰花托腮,“这样生活,也很辛苦吧。比如生病了,本来用普通的方法就能治好,但对于小穗来说,就需要特殊方法了。”
“倒也不是这么说……就是这一点很奇怪,怎么说呢,就和平常人一样,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过病愈的程度和速度不同就是了。”阿斯鲁托摩挲着下巴,“小穗倒是很少生病,就算病了,不用怎么吃药就能好了,所以我才说她壮得像头牛嘛!”
“噗。”
“你笑什么。陆?”
“我?我笑,我们真是三句话不离小穗啊。”陆指了指时钟,“我觉得关于小穗的话题,我们至少能聊一晚上。”
他俯身前倾,将手撑在桌子上。
“所以,能不能请大家把注意力放回到本来的话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