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愤怒而坚挺的冲刺,黄莺笑了,痛得笑了。却痛在身上,更痛在心上。
好苦涩的笑啊!
原本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交给他,纠结着要以一种什么样唯美浪漫的方式交给他。却无论如何没想到,居然会以今天这样一种荒谬的买卖加强暴的方式。
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难道这是对我懦弱的惩罚吗?
黄莺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上的挂灯,那里原本还挂着一串风铃的,声音很好听。
夜更深沉
……
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能麻木伤痛,却更能刺激斗志。
看着前面白花花的沙场,林一帆撸了一把嘴,猛地将酒碗摔得粉碎,然后翻身上马,提起苏鲁锭长枪,再度往草原深处驰骋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淌血的伤口从何而来,也无心舔拭。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奔向何处,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因为只有冲杀不止,才能生命不息。
这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意恩仇的酣畅,这是一种将羁绊抛之身后的苍凉写意的追求。
这一切都需要酒的滋长。
……
“嗯,酒……酒……酒呢?”林一帆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眼前却突然一黑,再度倒了下来。
林一帆用手摸索了一遍,酒杯是没找着,但可以确认这是床没错。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似曾相识?林一帆缓缓地睁开眼来,果然是熟悉的一切,那旧的窗,旧的桌,旧的椅。
窗外已是微明,可灯却还开着。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林一帆长长地舒了口气。
可是我怎么会睡在黄莺的房里呢?林一帆百思不得奇解,于是缓缓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想一探究竟。
奇怪,自己怎么直接睡在被絮上,被絮包布上那几抹赫红的花朵是什么?床单呢?再看身上,胳膊上胸脯上怎么有指甲血印?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不是梦,或者现在还在梦里?林一帆伸出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灯瞬时而灭。显然,不是梦。
“难道,这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林一帆使劲摇了摇脑袋,“天哪,我究竟做了什么?”
林一帆胡乱地在地上捡起几件衣服套了身上,冲出了卧室。
“黄莺,黄莺,你在哪?”
客厅没有,另一卧室没有,厨房没有。是的,她还在,黄莺在卫生间里。
她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搓着手里白色的床单。
血。
黄莺的手指出血了。可她还是重复着那一个机械的搓揉动作。血染红了肥皂泡沫。
林一帆的眼中早已盈满了悔恨的泪水。他记起来了,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黄莺……”林一帆伸出颤抖的手,想抚摸黄莺早已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却终究迟疑在半空中,“对不起,我……”
“你,走吧!”黄莺终于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对面镜子里那个可恨的男人,语气出奇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感*彩。
林一帆的心在滴血,因为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已经杀了她。
“把你的钱带走,我已经给你装到包里了。”黄莺继续冰湖一样冷静地说。
“我知道了!”林一帆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他不是不想说,哪怕说声你保重,以后有事打电话给我之类的。但都没有必要了。因为他知道,黄莺不需要这些。她需要的,自己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