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伤心处,看着养父伤心欲绝的模样,金珠也大哭了起来,她想起了上世的爸爸妈妈,他们现在是不是也和养父一样,正哭得撕心裂肺呢?
蒋保山失去了女儿,金珠失去了父母,两人在各自的痛苦发泄中抱在了一起,把本还不深的感情硬是哭深了。
为了不让自己触景生情,也为了不再失去刚得到的女儿,蒋保山把妻子女儿的骨灰,深埋在了当年自己做猎户时,在深山里盖的一间房屋后面,这地方平常人是不可能来的,蒋保山打算带着金珠先到外地去几年,等时间长了事情过了,再回家乡来陪伴妻女。
收拾妥当拜祭完妻女,蒋保山带着金珠依然踏上了去益京的官道,此时金珠的身份是蒋保山的亲生二女儿,今年8岁,生日是金珠从死人堆上醒来的那天。
为了免除收养人的后顾之忧,处理户籍的官吏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只盼着能有更多的人来收养灾后的孤儿,对于像这样稍改身份的事情,也都大开方便之门。
带着官府奖励的几两银子,和领取的一些干粮,蒋保山又一次开始了逃荒之路,只不过这一次,路上很太平,大都是返乡的人们,也有不少是家里人死光想到外地投亲靠友的,还有人想借机到外地发展,或是本就在自己家乡没有了生计,想到外地去碰碰运气,毕竟现在朝廷为了安抚各地的灾民,对不能返乡而留在异地的外乡人,有一套非常实惠的政策。
大夏国土地广阔人口稀少,就算敷衍生息了一百多年,仍然有很多土地没有被开垦,京都和各大城镇附近,集中了大量的农田,可远一点的地方,虽然土地肥沃却无人愿意耕种,空荒着长满了野草。
益京附近的普安县就有那么一块地方--口子里,在平常的日子,就算有再好的朝廷奖励,本就不缺吃少穿的普安县人,是根本没人愿意来这里,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从南面逃荒过来没有返乡的人,让普安县令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能在自己的任期内,使自己管辖的地面上,能多出一块能产粮食的地,这将为他的政绩上添上厚重的一笔。
普安县距益京有一个时辰的车程,而口子里距普安县官道,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上了官道在行至普安县内,又需要一个时辰,如此看来,从口子里到普安县仅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可实际上,从口子里到官道之间并没有路,凭着空手双腿走要一个时辰,可如果是负重托运点粮食物品进出,那就很是费事,要多花不少时间不说,还一次带不了太多的东西。
又因为口子里没人居住,所以地方衙门也就没在这里修路,如此一个循环,就更没人愿意来这里落脚了。
蒋保山带着金珠已经在普安县呆了7天了,虽说吃住都是官家提供,可看着7天过去了,也没几个人愿意到口子里去开荒,蒋保山忍不住想打退堂鼓,那个口子里到底有多远多荒凉,怎么就让这些官老爷像侍侯老太爷般哄着自己,可不要被骗了,自己一个大男人吃点苦到没什么,可金珠这丫头可不能再受苦了,她已经经受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