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氏松开金珠的手,拿出手帕抹了抹眼泪,“大娘的心软,不忍心让她们母女流落在外,虽说家里已经有六张嘴在吃饭,可只要有大娘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她们母女饿着。吉祥受了不少苦,现在看什么都带着戒心,才会说那么些没影的话,等过一阵子她好了,金珠你来找她玩,好吗?”
如果不是了解张氏,金珠险些要被她的这一番话感动,不由的暗暗摇头,没去演戏张氏真的是亏大了。
“夫人,你看看你都说些什么,咱们自家的事再怎么艰难,你也不能拿到外面去说啊!何况金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她一天到晚的忙,哪有时间去玩,吉祥有春花她们姐妹陪着,你还有什么可担心?”卢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也和张氏一样,一脸痛心的模样。
“是啊是啊,你瞧我一见金珠比看见春花她们姐妹都亲,什么话就想对她说说,这不,不知不觉就说了那么些不相干的话。金珠啊,你还没告诉大娘,你来找你大伯究竟是有什么难事?”
张氏自觉刚才吉祥说的话大概能被糊弄过去,毕竟事情和金珠也没什么关系,虽说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定,但应该不会影响她和自己家的关系。
“是啊,金珠,你看你那么着急的来找大伯,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大伯听着呢!”卢贵附和着张氏,催着金珠快说。
“我是有些急事,呵呵,卢甲长,你帮我看看这几张契约,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想请卢甲长帮忙盖个章。”金珠朝洪三使了个眼色,也不管他明不明白,眼神从他身上划过,转眼盯在了自己拿出的几张契约上。
“契约?我看看。”卢贵拿起契约一看就愣了,赵永健的那张也还罢了,钱丰夫妇的终身契约书让他大吃一惊:“金珠,这是钱秀才和她娘子的契约,我没看错吧?”
“没有,卢甲长,钱婶子一直都帮着我弄绣活的事,签了契约才算是名正言顺。钱叔本不擅长农事,种地只能辱没了他一身的才华,你也知道我写的字太难看,有钱叔帮我,以后这书面上的东西才不那么难看。”金珠只一脸难为情的看着卢贵,他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了她的话。
“这话也对,你那手字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你现在不是还小吗,多练练就行了,何必花钱请人代笔呢?”钱丰新写的契约上,并没有注明工钱的数目,只写了一条外人无法看懂的条款‘具体事宜详见一文堂细则’,卢贵凭着自己的猜测判断,要请钱丰这样的执笔文书,工钱肯定要花不少。
他不由想起自己练了不少日子的字,比以前是有不少长进,他自认为比钱丰的字也差不太多,如果春花真的嫁给了蒋保山,自己这个老丈人去帮着写写记记,应该也能得不少钱吧!
“卢甲长,靠我练字还是算了吧,不说我每天忙得没有空闲时间,就算我有空练习,我也写不好字。一看见纸笔我就头疼,文书上的事还是请钱叔帮忙算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金珠苦笑着摇摇头。
“花不了多少钱?呵呵,也是啊,金珠你现在是家大业大,请个文书花的钱不过九牛一毛,能让你头疼的事还是找人做才行。”卢贵的眼皮子一跳,想要问具体是多少又不便开口,只呵呵笑着。
“老爷,你给我看看。”张氏和卢贵生活了半辈子,多少也认识几个字,听了半天没完全弄明白怎么回事,忙站起来凑过去看,贴着卢贵耳朵悄声问具体内容。
“咳,金珠啊,钱丰家两夫妇,以后就一辈子跟着你了,你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你小小年纪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才好。”卢贵用胳膊拐了张氏一下,把手里的契约收了起来不让她看,嘴里却冲着金珠把什么都说了。
张氏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了眼眶,听自己男人的意思钱丰夫妇已经卖身给了金珠,契约已经签好,只等着自己男人盖个章走个过场。
钱丰那人酸得要命,如果不是足够大的利益肯定不足以让他卖身,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钱丰夫妇的卖身价究竟是多少?只要春花一过门,金珠的钱那就是她的钱,她可不想花大价钱买个没什么用处的钱秀才。
张氏急的用手使劲在卢贵的背上掐,想让他把契约重新打开让自己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