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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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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厌恶,为了从他们身上赚到更多的钱,稍好点的衣服都被他们扒了下来,王府的奴才不比其他奴才,身上有好东西的不在少数,这些私人的东西王府看不上,通通都填了人牙子的嘴里。

    当初那只小牛从顾顺身上掉下来时,曾让看见他的人牙子眼睛一亮,忙一把抢了过来,待看清楚不过是个小玩意时,除了用力砸还了顾顺,还曾经给了他一脚,埋怨他身上没有点值钱的东西让他发财。

    金珠眼睛一亮,那个受刑的人有重大嫌疑,忙问:“那个受刑的人后来被卖到哪里去了?”

    “没有,那个人是冯侧妃院子里的一个传话的小厮,人长得又瘦又小,拖出去受刑不过当场就死了。”来用刑的人根本没有走远,就在柴房的门外就动了手。也不知道被打到了什么地方,只一声惨叫后就没了声息,接着继续传来打板子的声音,不过柴房里的人都听得出来,后来的板子都打在了死人的身上。

    “死了?没有人来查吗?”如果这个受刑的人就是偷小牛的人,他只可能是整个事情中的一员,东西在他的手里而他又被打死,那他曾经关过的地方肯定会被人重点查找,顾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带着小牛出了王府呢?

    “查?呵!”顾顺惨笑一声道:“后来听说那个行刑的人本是王妃的心腹,想的就是用着这件事情在王妃面前邀功。下手无比的心狠手辣,几乎没人能在他手里逃出性命。正是因为死的人太多,才把还在养伤的大公子引了出来。也才有了奴才等人活命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金珠苦笑着看着顾顺,从他刚才的话里,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缘由,纵然有偏差也不会太多。

    笑歌的漆雕小牛早就被人惦记上了。这个人可能就是冯侧妃,她表面低调忍让,其真实的内心可能并不是这样,能当上侧妃出身一定不简单,加上有个儿子傍身有争一争的念头也很正常。

    那只漆雕小牛里可能真有什么秘密,能帮冯侧妃实现愿望。所以她一直暗地里悄悄的安排人接近笑歌,伺机把它偷出。

    那晚笑歌自导自演的遇刺事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的人也顺利的把小牛偷到手。可惜,王妃的雷霆行动阻碍了事情进一步的顺利进行。

    王妃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冯侧妃知道伺机偷出小牛,她当然也知道借机铲除异己。急于邀功的手下,有目的的清除。让这件本不大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笑歌的漆雕小牛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跟着顾顺出了王府大门。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金珠不禁苦笑。要想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小牛交给笑歌,让他来验证真伪,一旦证实顾顺的小牛就是他的那只,事情基本就是金珠猜测的那般。

    可是,看着顾顺惨白的脸,金珠在犹豫,这事如果真的告诉了笑歌,顾顺的命会怎样真的不好说。

    “戚峰,你回来了没有?”金珠大声的喊了几声,为了能更方便的询问顾顺,金珠把戚峰支了出去,这会儿估计该回来了。

    没有人应声,看来戚峰还没回来,正好。

    “顾顺,你别太紧张,当初你们怎么从王府里出来,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别说是一个小玩意,就是一根草被带出了王府,如果被人知道了也不得了,我之所以要问清楚就是想保住你。”

    金珠笑着安慰着顾顺:“既然你什么都说清楚也就没事了,只要记着这事以后都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就行。”

    “是,二小姐。”听金珠这样说,顾顺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顾顺,这只小牛的事除了你娘外还有谁知道?”

    顾顺摇了摇头:“这只小牛奴才本想扔了,后来想着怎么也是王府里的东西,留着多少也有点念想。放在身上不方便,奴才就问奴才的娘要了根线绳拴了起来,当时也是怕奴才的娘知道是王府里的东西害怕,也没敢告诉她实话,只对她说是地上捡到的。”

    “嗯,这就好。这只小牛你就当从来没有过,你娘如果想起问了,你就说不小心掉了,知道吗?”金珠小心的交代着顾顺,把她能想到的事情都说了遍。

    “行了,你下去忙吧,多用点心跟你爹好好学学,最好能独自管好一个庄子。咱们手头上的庄子现在就有四个,加上正在建盖的香酒山庄,五个庄子如果只靠你爹一个人,把他累死也忙不过来,吉祥和你如果能一人管一个庄子,你爹身上的担子就会轻松很多,明白吗?”远远的看见戚峰走过来,金珠忙岔开话题。

    “是,二小姐。”顾顺虽没看见戚峰,但金珠突然转变了话题,他瞬间也明白过来,忙低头答应。

    瞧见金珠正和顾顺说话,戚峰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往旁边一坐开始发呆。

    “去忙吧。有事直接来找我就行。”金珠挥了挥手让顾顺出去,转脸看向戚峰问道:“怎么样,毛桃究竟吃了多少东西?”

    “猪吃多少她就吃多少。”戚峰的眉头皱的更紧,“没见过那么丑的人,吃成那样了还不停的吃,那个齐老头是不是养猪出身啊?”

    金珠没理会戚峰的不悦:“戚峰,我是问毛桃吃了多少,你告诉我和猪一样多,可我不知道猪吃了多少啊?你知道吗?”

    “我哪知道猪吃了多少?”戚峰瞪了金珠一眼。

    “你不知道干嘛要说毛桃吃得和猪一样多呢?”金珠扁了扁嘴不高兴道:“我让你去记录毛桃的食量,有了具体的数据我才能找到合适的法子帮她减肥。你一句和猪一样多,让我怎么想办法啊?”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呀,跟在你身边就没一件好事。第一次去小窝庄我就进了流沙笼差点死掉。去那个什么三叠水的山凹。先是被洪三迷倒后又被陆飞捉弄,到了那个破地方,住在马车上一个月差点把我的腰睡断。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去那个臭得要死的药铺,现在更好。居然让我盯着那个猪一样的人吃喝,看她一天能吃多少?金珠,你能还有更离谱的事让我做吗?”

    戚峰从小的目标就是当一个顶尖的护卫,像他的父亲那样保护并跟随自己的主子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任杰翔是他从小的护卫目标。当他信心满满下山接到保护金珠的任务时,想着保护未来的任三夫人也一样。可没想到事实和理想的差距越来越大,几乎到了让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他冲着金珠咆哮:“你很缺钱吗?要不要我给你。要多少你开个数,别一天到晚尽干些破事。”

    金珠不屑的看着戚峰:“你有钱?”

    “当然。”戚峰傲然抬头。蔑视的看着金珠。

    “你自己的钱?”金珠问。

    “那是当然。”戚峰答。

    “自己赚的?还是你爹娘给的?”

    “当然是……我爹娘的钱就是我的。”

    “哦,照这样说你爹的军功岂不是也是你的呢?”瞧见戚峰脸色出现一丝尴尬,金珠毫不客气的用力揭他疮疤。

    戚峰红着眼睛:“这怎么能一样,我爹的军功自然是我爹的,我的军功要靠我自己去挣。”

    金珠呵呵的笑了:“你自己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你是一个军人的儿子。爹娘的军功你也不想要,想靠自己的努力去挣。说这话的口气充满着自豪。而我一个农家的女儿,爹娘的田地我也不想要,怎么我靠自己去挣却会让你这样鄙视呢?”

    戚峰尴尬的一愣:“这、这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金珠厉声吼道:“你是男人,自然有你男人该做的事,我是个女人,自然也有我女人该做的事,这些事看似不一样,本质却是相同。国家没有你们,我们就不能安居乐业,同样国家没有了我们,你们就没有了吃穿,命都保不住拿什么去保国家。”

    戚峰被金珠几句话吼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拿着爹娘给的钱也好意思耀武扬威,呸,不知羞!”金珠怒瞪着戚峰:“你要是有本事自己赚来钱,我保证以后决不让你做类似今天的事。怎么样,敢打这个赌吗?”

    “赌就赌,怕你啊!”戚峰被金珠一激,脑袋嗡的一热脱口就应了下来。

    “好,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金珠从桌子上拿起纸笔扔给戚峰,“不能动用你爹娘的钱,不能动用你爹娘的人马,你现在把身上除了衣服外值钱的东西通通留下,限期三个月,期间你的吃住在这里我记账,等你赚了钱再付,怎么样?”

    “好!”戚峰咬牙切齿的看着金珠,从身上往外掏东西,边掏边道:“找个东西把我的东西装好,一样样的给我记下,到时少了一样我唯你是问。”

    “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至于吗?”金珠嘴上说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戚峰往外掏的东西,啧啧,真是有钱人啊!但凡公子哥身上有的东西他都有,还件件都是精品难怪那么大口气,不过等他把这些东西放下。看他拿什么勇气来牛。

    金珠贼笑着看着眼前的戚峰,心里被他惹的不痛快消失了不少。

    “你自己来记,省的到时候赖账,顺便把赌约也写了。”金珠好心的帮戚峰磨墨,让他自己来写清单和赌约。

    “写就写,怕你啊!”戚峰其实有一点点后悔,当身上的东西一件件减少时,他差点就反悔了,可看见金珠那不屑的眼神,他脑子中的理智彻底消失。输人不输阵那怕往后的三个月里真一文钱都赚不到,也绝不在这个女人,不。女娃娃面前丢人。

    一手洒脱的字让金珠赞不绝口,戚峰恼怒的神色才渐渐有些好转。

    “给,你可看仔细了,免得到时输了赖账。”戚峰把笔一扔,把赌约递给金珠。

    “随手乱扔东西。弄脏了地面要下人来打扫,这本不是下人该做的事,要么出钱请下人来打扫,要么你自己把地上弄干净。”金珠看了眼一个抛物线落在地上的毛笔暗暗后悔,早知道戚峰有扔笔的习惯就应该拿只好笔出来给他用,啧啧。真是亏大了。“三十文一只的小狼毫,笔尖触地已经不能使用,要么你赔我一只小狼毫。要么你给我三十文钱。”

    瞧着伸在面前的小手,刚恢复些的神色立刻变得狰狞,可事情偏偏是自己的不是,戚峰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赌约上他顺手就把字签了。现在想后悔已经晚了。

    他现在是要钱没钱要物没物的穷光蛋,连吃饭睡觉的地方还要赊账。哪有钱去请下人来打扫和付笔钱呢?

    金珠微微一笑:“看在你是我保镖的份上,我许你赊账。”

    “好,都记账上。”戚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后,转身就朝外走去,他怕走晚了一步会忍不住想动手打人。

    “行,没问题。我这里的吃住不太贵,一晚六十文钱,每顿饭算二十文茶点另算,都先给你记账上啊!”金珠的话徐徐传来,让已经走远的戚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点。”金珠嘿嘿笑着,看着只有戚峰签字的赌约,不停的动着歪主意,“你老娘来还差不多。”

    从戚峰身上出了口气,金珠让人找来了白掌柜,戚峰虽然发火没跟着,但她也不方便直接去找笑歌,两人商量了几句后,约好第二天在白家商号的首饰店和笑歌碰面。

    顾顺的小牛让金珠始终拿不定主意,她翻来覆去的看着,想从上面能看出什么秘密,或许这样就能帮她下决心。

    一条线绳拴在小牛的脖子上,因为两只小牛实在是太像,金珠一直都没有把线绳取下来,可研究了很久都没看出任何端倪,金珠一横心把小牛脖子上的线绳拿了下来。

    啊?!

    线绳勒得很死,好不容易弄下后却发现,因为顾顺长达两年的时间把小牛挂在脖子上,小牛脖子已经被线绳勒出一道印痕,和赵永健做的那只小牛有了明显的区别。

    金珠拼命的用手、用其他东西擦拭那条印痕,除了把旁边又弄出一些细微的擦痕外,没有一点用处。

    这可如何是好,金珠本是约好笑歌明天商量顾顺小牛的事,她还在想怎样为顾顺解释,却又发现印痕的问题。

    这可怎么办,还没想好要怎么对笑歌解释顾顺小牛的事,小牛的身上又出现明显的伤痕,如果偶尔捡到笑歌的漆雕小牛的事还有可能解释,但把皇太后御赐的东西弄出伤痕,这个原因就算是笑歌都无法帮顾顺免罪。

    要什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顾顺送命?

    不行,顾顺以前无辜受累已经过分,现在还要因此而送命更是不该,何况他的命估计还不算完,老顾、顾妈和月红也会受到牵连,更不要说本就是王妃眼中钉的自己,为人为己顾顺的小牛都不能告诉笑歌。

    可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笑歌为小牛的事情伤脑筋,金珠的心里也十分的过于不去,可和自己的命相比,金珠还是决定暂时先隐瞒下顾顺小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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