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身体要紧,别老是这么客气了,我受不了。”
红叶点头。
出来医院大门,秋月长出一口气,她流产了,我这春天又来了。秋月哼起了小调。
秋月回到家。老太太正在她家门前坐着。
“娘,你知道我不在家,专门给我看家来了。”秋月笑眯眯走过去,蹲在老太太跟前。
看着秋月的高兴劲,老太太到,“你怎么也跟她学坏了,动不动就乱跑,你一天到晚跑啥呢?啥东西又把你的魂勾走了。”
“娘,千万别乱说,我可没瞎跑。这一早呀我就去了医院,二嫂咋说也是咱李家的人,好几天了,你不去瞅瞅,还不能让我替你看看。娘,我可把你的话带到了,说你每天都担心她。”秋月这小嘴比“八哥”都会说。
老太太听了,高兴的合不拢嘴,用手轻轻点了一下秋月额头,“你这张嘴呀可没有白长,啥话到你嘴里都能开出花来!”
秋月本来就傲的不行,这老太太的两句好话,快让她飘起来了,站起来,她向后捋了一下头发,自个偷偷傻笑,这老太太真好哄,三句好话打发了。
“她咋样?”老太太不想问,知道也不会有啥好结果,话到嘴边还是溜了出来。
“啥咋样?反正你那孙子是没了。自从听说她怀孕,你说你每天看她像一块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弄得我倒像个丫环似的,每天前前后后侍候着,现在倒好,流产了,没了。哎,我都替你伤心呀。”秋月说着,还假装有点伤心,抬起手将眼角擦了擦。
老太太眨眨眼,不解地问到,有一天,她说你蒸的马齿苋菜不错,她吃了不少,有这事吗?
“啥?娘,马齿苋!”秋月一听傻了。
“对啊。”
“那菜咋了?”
“那菜孕妇能吃吗?”老太太语速很慢,托长声音。
秋月故意到,“那怎么不能吃,我看吃的人还挺多的。”
老太太站起来,瞟了一眼秋月,“好了,事都这样了,不给你计较了,你没怀过孕,也许不清楚。不过,一定要记住,那种菜孕妇一般是不能吃的,吃了容易流产。”
秋月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立马答到,“是的,娘,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多亏娘提醒,那种菜蒸了再凉拌确实好吃,不过,这将来我要是怀了孕,再馋也不能碰它。”秋月说着,就去搀扶老太太回家。
老太太扒拉了一下她的手,叹气到,“这个李维,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更不知道他在干啥。就他媳妇流产的事,也不知道他清楚不清楚,气死我了。”看秋月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又到,“回去吧,我走了。”
见老太太走远了,秋月转身回到院子里,关上外门。
李维虽然受伤了,但也没闲着,其他活干不了,但摘菜这活还是能干。他拿着板凳坐在厨房外面,很认真地摘着那些蔬菜。
吴师傅从厨房走出来,蹲在李维旁边,“怎么样,好多了吗?”
瞅瞅吴师傅,李维感激到,“谢谢吴师傅几天来的关心照顾,这么大年龄了,每天还给我送饭、陪床,我实在过意不去。”
“客气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彼此之间相互照顾一下这也是应该的,没有那么多讲究。记住,以后有啥事,尽管给我说。”稍停一会,吴师傅又到,“身上还有钱吗?”
“有”,李维毫不含糊地应到。
“昨天发工资了。财务让我带你领上,我说不用了,先存在那儿。我想啊,积攒上几个月,一块领回来还给王总。如果你需要零花钱,到时候我借给你。”吴师傅给李维解释。
“没问题,上次借的钱还没用完呢,如果需要,我一定张口。”李维笑着到。
吴师傅也哈哈笑了笑,“这就对了。”
茹玉站在饭店二楼一包间内,隔着玻璃窗户偷偷瞅着李维和吴师傅,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天渐渐黑了,张晓在医院陪护了一天。
他在楼道里又站了一会,对于今晚是在这儿呆一夜陪护红叶,还是返回家照看阳阳,此时的心里有点矛盾:陪吧,名不正言不顺,毕竟是邻居,还是异性,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不陪吧,红叶刚做完手术,晚上出出进进洗漱间总得有人照料。张晓思来想去,的确有点犯愁。
其实红叶也在想,有人陪护当然好,可现在哪有人哪。这秋月要是在肯定没问题,可她偏偏找借口走了。张晓陪护当然行,等将来有人知道了,极有可能会落下话柄,让外人说三道四。
张晓低着头回到病房,还没说话,就听红叶到,“趁现在还能看得见路,你就回去吧,我自个能行,不用担心。如果有需要,我让她们帮个忙就行了。”
张晓再瞅瞅隔壁病床,也不愿再多说些什么,帮她打了一壶水放在桌子上,又给红叶交待了几句,不情愿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