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把他踩在脚下,成阶下囚状,登时发火道:“大胆,快把承志放开,你这女娃儿活腻了,敢这样对待柳家大少爷?”
“你是柳雄柳老前辈?”江秋艳直呼柳雄的名讳,问道。
“没大没小,江大海家门简陋,有疏教导,门人都这般粗鄙无礼吗?”柳雄斥道,“快把承志放开,否则,老夫拎你这女娃找江大海说理去。”
“柳承志未经允许,擅闯我江家水库,又勾结凌家,破坏了我们江家、柳家、陆家、火家四家的联手。今日我江秋艳替柳长春教训一下这个拂逆之子。”江秋艳故意振振有理地反问道,“柳老前辈,难道你不觉得晚辈教训得是?”
江秋艳直呼完柳雄,现在又直呼柳长春名讳,全无半点尊敬之意,更多是充满了挑衅和讽刺的意味。
“什么勾结凌家?我凌家怎么了?”凌风听到江秋艳这番话,不愤地插话进来,道,“我凌家与柳家,向来就有生意往来,偶尔聚首,再正常不过。”
“嘿嘿,生意往来,偶尔聚首,刚刚柳承志却不是这般说辞。”江秋艳说到这里,故意卖个关子,让凌风去猜疑柳承志到底是说了什么,以便他俩滋生嫌隙,然后她对柳雄说道,“柳老前辈,你要晚辈放了柳承志,恕晚辈不能从命。来人,把柳承志押上降灵峰,让我父亲来审问清楚。”
剩下一名壮汉,应诺一声,就来提起地下的柳承志,往第五辆马车押送了过去。
“浑账,还真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柳雄勃然大怒,迈开步伐,一拳朝着江秋艳就轰了上去,“那就拿你作人质,换取承志!”
江秋艳见柳雄朝她攻击而来,她这人可精明得很,知道这柳雄可是觉醒了灵脉的高手,她哪是对手?当即转身奔向第四辆马车,口中叫道:“二伯,快救侄女,有人要杀你侄女了……”
柳雄听江秋艳口中喊二伯,她二伯不就是江天河吗?
想到江天河,柳雄顿时不敢掉以轻心,稍稍放缓了脚步,然后冲着江秋艳道:“你二伯既然在此,那就请他出来与老夫答话,放不放承志,由他定夺。”
江秋艳不置可否,却一个劲地拍打着车厢门,故意哭嚷道:“二伯,柳家以大欺小,你还不赶紧出来管管吗?”
听到江秋艳这几番话语,柳雄直皱眉头,心想这女娃真是蛮横无理,又善于玩弄心计,她要是掌管了江家,以后五大家族怕会攻伐不断,还得有个厉害点的男子收了她才行。
“是谁以大欺小?欺负我江家子孙?”
突然,第四辆马车的车厢门,呀地一声往外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白须的老者,伸出了半张苍白的脸来,上面的皱纹跟一条条蚯蚓似的。
他这突然伸出老脸来,别说把凌风、柳雄等外人吓了一跳,就是江雨、江秋艳两姐弟,都同样被吓了一跳。
江雨用手按住心窝口,长吸一口气道:“二伯你出来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看把我吓得……”
江秋艳赶紧挨上前去,然后转身指着柳雄道:“还能有谁,这里年纪最大的除了二伯外,就是他了!”
江天河咳嗽一声,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瞅着柳雄:“柳条子,我记得小时候没少打你屁股。怎么,现在屁股痒了,又想吃我江天河的打了?”
柳雄比江天河要小十岁,小时候瘦瘦小小的,被小伙伴戏为柳条子,经常被江天河撵着屁股打。
这时候,那个壮汉押着柳承志,到了第五辆马车边上。柳承志用右手抓住车门边,死活不肯上车,并高声求救道:“三叔公,救我……”
柳雄一听,内心咯噔了一下,当即冲着江天河道:“咱俩都这把年纪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江天河,我侄孙柳承志,我只问你要——你放不放人?”
“你侄孙柳承志?”江天河一脸懵然,他瞅了一眼在喊救命的柳承志,点点头,瞬间明白过来了,于是自言自语道,“原来柳大公子落入了我江家之手。”
“二伯,你该不会是想放人吧?”江秋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她把这个二伯拉出来挡柳雄,就是要断绝柳雄的“捞人”念想,可别弄巧成拙,让这个二伯闹成了乌龙。
“嘿嘿,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就活该被人撵着走。柳雄,你一个大人插什么手?”江天河冷笑了起来。
“这么说,江天河你是不肯放人了?”柳雄点点头,一脸坚毅的表情,然后拉开了架势,“那就来决个胜负,你要是能赢我,承志便任凭你们江家发落;要是不能赢我,便立刻,马上,把承志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