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心里很清楚,月初,月尘和月珑说全力配合不是一时冲动。
但毕竟这是牵扯性命的事儿,她希望他们更谨慎一些。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大概三四分钟的沉思后再度开口,字句清晰道:
“域外战场的情况你们比我更清楚,那里没有奇迹,只有生死较量,一念之差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很想救他,可说到底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如果……”
凤鸢要说什么,月初兄妹三人很清楚。
故而,都不等她的话说完全,他们就异口同声的打断,“主子,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的命都是您救的,为了您哪怕豁出这条命,又如何?”
凤鸢有很多话想说。
可思来想去,好像说什么都没多大意义。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两个字:“多谢。”
商量好计划后,月初他们直接回去休息了。
凤鸢虽然睡不着,但也强迫自己必须要休息。
因为域外战场时时刻刻都将要面对生死考验,没有良好的精神状态,是不足以支撑一个人活下去的。
…
上午十点,凤鸢定的闹钟响了。她倏地一下睁开眸子,从床上坐起身来。
“凤鸢,你不能去域外战场。”
凤鸢刚准备穿鞋,一抹凌厉,森凉的嗓音悠悠的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刹那间,她浑身都轻微颤抖起来。
那是她对于某个特定的人,独有的恐惧,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离床不远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妖冶的红色面具,墨色的瞳仁危险的盯着她。
看到凤鸢在看他,男人眼尾轻扬,重复了一遍,“你不能去。”
凤鸢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滴,颤抖的身体似乎抖的更加厉害了点。
不过尽管如此惧怕了,她也没忘记要救龙司爵的事儿。她吞了一口唾沫,声音低若不可闻般的问男人,“墨神,你怎么会来沙市?”
男人答非所问,“你要谈情说爱没人管,但你不能掺和这次域外战场的事儿。”
凤鸢瞳仁一紧。
男人起身靠近她,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这是义父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男人直接就走了,但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侧目用眼角余光扫过凤鸢的脸,“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两个小不点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也是义父的意思。”
男人走了,跟没来过一样。
凤鸢呆怔的坐在床上,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颤抖的身体好久好久才逐渐平缓下来。
她背后的大人物派了从小折磨她到大的人来提醒她,不要管这次的事儿。如果她一意孤行,就让两小只的命来为她承担代价……
这太狠了。
狠到,她没法拒绝。
她想要救龙司爵,哪怕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不能不顾阿离和月月的生死。
他们是她的铠甲,也是她的软肋!
“龙司爵,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