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太多!
于是,她如实说了自己的打算:“太婆,苏儿知道您的心意,只是,苏儿年纪还轻,见识以及掌家的能力实在不足以堪当此任,况且又是在这样的当口,接管中馈的事还是先缓一缓吧!”
苏苏没有一口回绝,给自己留了退路,将来的事谁晓得呢,万一自己后悔了呢?
而她身后的艾芙见她想了这么久,以为她是要应下来的,结果却听到她这样的话,简直连咬舌头的心都有。
得言,毕氏抬抬眉,目光在苏苏的脸上定了一瞬,忽而一声长叹:“苏儿,太婆知道你为难,也知道这些日子你过得不易,但是这些都是你必须经历的过程,太婆不能事事帮你,你得学会自己强大。太婆当年比你难多了,可到后来不一样挺过来?磨难其实是在助你成长,以你的姿质和才智,应该辩得清这些道理。还有你要记住,卫国侯府内宅的中馈终究是要掌到你手中!”
这也就是说间接允了她暂不接中馈的要求,苏苏用力点点头。
“小姐……”
“什么也别说,回园子吧!”
一出朝晖园,艾芙就要嚷嚷,结果才开口就被苏苏堵截了。
进到素园时,发现艾蓉、叶氏几个都恭立在门口,苏苏即知道王洛尧回来了,脚下一顿,不过也只是一顿。
王洛尧正站在厅央,低头看着厅央摆放的一应箱笼和包袱,见她进来,目光在她脸上徜徉几个来回。
苏苏抬头觑他一眼,坐到北首的高椅中,下巴微扬,对外面的丫仆出声唤道:“你们几个进来吧!”
外面的人听言,慢悠悠地进来,石榴将茶倒好,即伙着余者将苏白抱走避到东头屋去了。
王洛尧走近,视线却是落在苏苏身侧高几上摆着的茶盏:“早上你说的那番话,我猜你只是不想当众争执,为了应付我娘而说的!”
他还没自恋到会真的相信苏苏所言,以为她会为了他的安危而甘心到观里静修,即使那煞不煞仅是子虚乌有的事。
苏苏轻笑一声,却语带讥讽:“你该不会想让我违逆她吧……”
王洛尧没让她把话说完,转眸看着她的眼睛,声音轻飘飘似荡在天际的云朵:“白云观!玉清山上的白云观!一个月时间,呆满一个月,我即接你回来!在那的吃住我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就像毕氏所想的,王洛尧对上午苏苏的表现相当欣慰,也很感激,至少她没有不顾一切地替自己辩驳,以她的机智,怎么会识不破那是个局,但她竟然默认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会为了他去道观静修避煞。
知道这不是她本心,也知道她多半是为了她自己考虑,可她毕竟维护了侯府的声誉,没有当众给他母亲难堪,给人以笑柄。
尽管他根本不想让她去,然她当着众人许下了话,为了她的名誉着想,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
“为何止一个月?我可是允下一年的时间!”苏苏没管王洛尧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想一个月时间能够做什么的,便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王洛尧眸光静滞,直探她的眼底,发现她的眼中没有半点对他的留恋,而是隐隐透着对道观静修的期待。
他重敛目光,声音低沉似鼓膜轻震:“好!你爱多久便待多久!到时安容会跟过去服侍!”
苏苏没有拒绝:“可以,明日让她跟着一道吧!”
王洛尧不再多言,也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出了厅,又大步流星地出了素园,直奔檀园的筱竹院。
高氏还沉浸在自己的如意算盘里,这会儿正同两个妈子裁剪王洛歌的嫁衣,见儿子冷着一张脸进屋来,停了手中的活,屏退许妈和金妈,走近即问:“今儿下堂早啊,没在衙门用饭?”
王洛尧身形微侧,避过高氏将要抚上肩头的手,面上仍然没有温度:“娘,如果您不晓得适可而止,用不了多久,您就会像失去丈夫一样失去唯一的儿子!”
闻言,高氏身躯一震,未涂红脂的嘴唇登时灰白,抬起颤抖的手:“你……你……这说的什么胡话?”
“娘,该不会糊涂到听不懂儿子的话?”王洛尧看到高氏泛白的嘴唇,心里又生出一丝不忍,但脸色没有和缓,声音也一样冰凉。
“儿子?还儿子?有你这么同为娘说话的吗?嚎……那丫头这么快就迷了你的心窍?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摞狠话?”高氏指着王洛尧的胸襟,“你真是有出息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