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园经过一个月的拆解,除了香浮院,其余屋宇已被推成平地。
苏苏某日路过时,好奇曦园都已整个面目全非了,侯府却还这般珍而重之地留着香浮院,暗下颇是感慨。
对于王洛达成亲的事,苏苏作为当家主母,自然免不了一些过问,几次参与过来,她发现从头到尾,都只有李姨娘在张罗,王洛达从头至尾似乎都没有露过面,更没有为着亲事而提出过半点意见,而通过李姨娘的口确也证实了她的这个发现。
于此,苏苏私下曾对苏贝评道:“长房这一对嫡庶兄弟倒是难得的奇卉,王洛尧半点没遗得婆母的粗浅、跋扈,而王洛达也没有遗得半点李姨娘的贪婪、算计,有时我怀疑他们俩究意是不是从外头抱养来的……”
“你少混说!”苏贝听后,却是立即斥止她继续胡说下去。
“好了,不说他们俩了,你知道这次新妇是谁家的闺女么?”苏苏转移话题,不过还是围着王洛达的亲事。
苏贝蹙了蹙眉,她不以为这个还是什么秘密:“听说不是娶的江南东路吴承宣使的嫡女吗?”
“嗯!没错,你知道吴承宣使是哪个吗?”苏苏半边唇轻勾,似笑非笑。
苏贝愈加不解:“我对江宁又不熟,怎知那吴承宣使是谁个!”
苏苏瞅了眼厅外,凑到苏贝身侧,低语道:“你还记得两年前,太婆给我作生辰宴的那次?”
“嗯,记得,怎么了?”
“那你还记得宴上有个姓钟的长舌妇,她的丈夫当时还只是个团练使,名唤吴志明的?”
闻言,苏贝凝起眉头,回忆当时的情形,小半会儿后,她点点头:“是有这么个妇人,不过,后来却是再没在府中见过她!”
“那是自然,因为她收不到请贴,当然来不了!”苏苏讥笑出声。
见她这般反应,苏贝大概猜中缘由,想到那个团练使也姓吴,不禁奇道:“莫非这个吴承宣使与吴志明家是本家的兄弟?”
“不是本家,而是同一个人!这个吴志明想是上头傍着什么人,两年过来,被提拔了一大截!”苏苏冷笑,她暗下不解的是,当初老祖宗那么讨厌钟氏,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呢,毕竟有一个讨嫌的亲家母实在是件不愉快的事。
忽地,苏苏忆及两年前,同老祖宗介绍那个钟氏的正是秦氏,而老祖宗发话再不允钟氏进侯府大门的,也是对秦氏一人说的。
这门亲事,背后定然少不了秦氏的功劳啊!
“原来如此!”苏贝有些担忧,“不知道那样一个泼辣妇,她的闺女会是什么样,会不会也很凶悍?”
“这倒不一定,你瞧我婆母,再看看洛歌妹妹?”苏苏倒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关注的重点还是在对方的门户方面。
两人说着,艾蓉拿着两张贴子进到里屋来:“潘府送来的请贴!”
苏苏不及打开,先嘀咕道:“莫非潘府的中秋诗会这两年都还照办的?”
“想必是了!这个时候送贴来!”苏贝亦嘀咕着附和。
打开贴子,果然如此,只是这次的诗会举办地却不在潘府,而是办到了微香湖。
“包下两艘画舫,这得多少钱?潘府又不像侯府有封爵,有田庄,有铺面,他们家只是官宦,如此大手笔,岂不张扬?”苏贝不无疑惑,当今圣上对贪官污吏那是严惩不怠的。
“做到知府这一级的官员,谁家还指望那点傣禄过活?哪家手里没有点铺面,没有点田庄?潘知府本人不出面,不代表他的儿子不可以出面打理啊?你只看潘欣瑜的吃穿用度,就知她们家从不缺银子的,她的父亲借着她祖父的光,还不知敛下多少财呢!”
“你又来混说了!”苏贝听苏苏口出逆言,忙阻断,“这些话同我私下说说便就算了!”
“知道,知道,除了你,我同谁说这些体己话去?”苏苏笑道,而后又问,“去吧?”
苏贝犹疑。
“就当出去散散心,微香湖那一带风景独好,你还一次没去过呢!”
“听说,那里……那里不是烟花之地?”
“微香湖多大一片湖,四岸只有西岸聚满了烟花场所,南北东三岸则是一般才子才女们喜好光顾聚集的地方。”苏苏其实对这个诗不诗会没多大兴致,主要是为着带苏贝出去转转,透透气,来府里近一个月,都还没机会带她出去玩一下呢。
“那好,正好天气凉爽,出去踏踏秋陶陶情也好!”苏贝想了想,便应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