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声关切道:“你怎么了?”
就在苏苏说着离开的话时,王洛尧脚下已是一个瞬移,眨眼功夫就到了铺外,钻进到马车前,他仰脖抬眸,屋顶一个身着玄衣的影子霎时离脚飞离,他盯着那人影消逝处,目凝如电。而铺内的席参也以诡异的速度将艾芙松了绑,坐到马车前桅。
艾芙扭头看向铺外门口所停的马一,苏苏这时也发现门口多了一辆马车,再看之时,发现这马车是王洛尧平日所乘,当下面上神色一动:他终于现身了?
艾芙不知该怎么告诉苏苏,刚才王洛尧一直站在帘外听她和肖蒙的对话,因为她也不确定他们俩人会说什么话,可看方才王洛尧面不改色的样子,多半他们并没说什么有关紧要的话,无非有关汇珍楼的情况吧。
再者,肖蒙这会立在苏苏身旁,她不好当着他的面说过多。
苏苏发现艾芙有些不对劲,目光不由就扫向铺外的马车,不晓得王洛尧是不是坐在马车里,定然是了,要不然这马车为何跑来汇珍楼。
没有再与肖蒙和肖雪多说,苏苏提步朝门外走,待她前脚才跨出门槛时,席参滚下车前,躬身对苏苏示了个“请”,请她坐进他驾来的马车里。
艾芙见状,忙扶住苏苏,但席参却示意她坐到吴光的马车去,艾芙面上流出紧张,苏苏盯住车帘,可王洛尧一直未揭帘露面。
肖蒙不明所以,刚要上前来,苏苏怕他坏事,立即拉开艾芙的手,开了车厢门,爬了上去。
果然,里头坐着王洛尧,直到她坐下,马车驶动,他仍是双目闭阖,双唇轻抿。
苏苏瞥了一眼他棱角俊挻的面容,将两只手束进袖口中,脑中思绪盘转。
显然,艾芙是知道王洛尧来了,要不她也不会那么一副神色,那他定是下过马车了,发现她在里间同肖蒙说话,所以又退回马车内,等她出来!
呵,他这是从怡春楼才出来呢,还是从凌烟阁里呢?
苏苏嘴角扯起一抹讥笑,登时,她因为刚才同肖蒙独处并说了那些为今后打算的话而生出的不自在便一下烟消云散了。
“考虑好了?”一直静默的王洛尧突然冒出一句。
正神游的苏苏被唬了一跳,不过也只是转瞬她即明白王洛尧所指为何,立时,她就冷了脸。
王洛尧缓缓睁开眼来,却没有看向苏苏,即使没有看,他已感觉到苏苏身上传来的不快意,他暗下自嘲一笑,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颓败,他真是没有想过嫁给他是一件如此令她委屈的事。
当初听她摞下的狠话,他不过一笑了之,因为他不以为苏苏待真正到了他这里后还能维持住原先的想法,只是他终还是小觑了苏苏对他的排斥。
而另一旁的苏苏在听到王洛尧轻飘飘地、浑不在意地冒出几个字后,本就空洞洞的心波澜乍起。
可见他不仅信了谣言,还因此轻视起她来,如此,还要考虑恁多做甚么?
心潮一阵起伏,尽管决定来得突然,来得艰难,但她委实受不住王洛尧这样对她。
忍住心尖处传来的一阵阵刺痛,苏苏半阖眼帘,声音低而轻:“我们和离吧!”
闻此,王洛尧嗖地朝她斜视过来,盯着她的侧颜,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和离,她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把这二字吐出?
重重地闭了闭眼,他极力控制着情绪,然声音已然沉哑:“你可是说得一时气话?”
苏苏没有抬起眼眸:“这一步早晚是要经的,晚一天不如早一天!”
早晚?
王洛尧目视自己鼻尖处:也许她一早就做过这样的打算,那个汇珍楼就是铁证!
看起来温温弱弱的她,心肠却是这般冷硬,可就算她的心是块石头,经他这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也该被焐化了吧!
好,她既不留恋,他又何苦赖着她,只是和离是不是太麻烦了,以他俩这样的情况,和离要经族长,经官府,老祖宗那边会同意么?
于是,王洛尧半挑一侧飞眉,却在这时,苏苏改了主意:“算了,和离太麻烦,你一纸休书休了我吧!”
王洛尧想到的,苏苏也想到了,两个家族的联姻被她未经任何人同意便擅自作主毁坏,她有愧于苏王二家,更不想面对侯老夫妇,所以最好是能从王洛尧手上拿到休书,然后直接走人,干净利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