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来意不善吗?”
苏苏挥挥手,打断道:“我没糊涂,心里明镜似的!她安什么心,我自然清楚,只是她的话,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他果真要是心里存着我们母子,京里便是再大的事,他这时候也该寻个借口回来了!再说,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诸葛孔明,凭什么皇上要问他拿主意?”
“小姐,您要这么以为,我没别的人话可说,但您想想,大少爷进京后不久,上元县令就换了人,这皇上定然是有别的职位给大少爷的,可见皇上是器重大少爷的!那么留他在京都这么久也是说得通的,再者,人都说君命难违!倘皇上真要留他,他就是有再十万火急的事也抵不过皇上一句话啊!”艾芙脑子飞转,极力劝慰,不想苏苏往不好的方向胡思乱想。
苏苏听她这么一说,的确脸色舒缓下来,抬头扫了眼一脸急迫的艾芙,取笑道:“瞧把你急的,你就那么相信大少爷?平日,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闻言,艾芙赶忙摆起两只手,苦着脸冤枉道:“小姐,不带您这样埋汰人的啊!我只是觉得二少奶奶的话不可信,您别真觉得她心怀什么好意,因为她的话,伤您和大少爷的感情,那也太不值了”
“好了好了!我心里有谱,你别操心了!”苏苏到底是听进艾芙的话,只是道理归道理,可吴雨秋的话多少是在她的心里引起一阵一阵波澜。
尤其是其后的一个月里,王洛尧仍是只来一封信,信中没提他在京都究竟忙什么,仅是表示一定会赶在她生产前回来江宁一趟。
苏苏为了不让心情变糟,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往坏处想的欲念,一心等待着孩子的降生,将平时放到王洛尧身上的那部分注意力通通转到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
可是,直到她羊水破开的这一日,仍不见王洛尧的身影,饶她拼命不去想他,然潜意识里,她的思维总离不开不了他。许是孩子就要降生,亲生父亲却无法在第一时间看到;许是想到各种糟糕的万一,确切的是,她怕她过不了这一关,而他连给自己看最后一眼的机会都不给,更不给自己质问他的机会。
总之,周围围满了人,其中还有三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这都是她事先安排的。
脑子纷乱间,她迷迷糊糊地被抬到一样都是早早整理好的产房里,然传言中剧烈的疼痛并没有随之而来。
她目光无神地看着周边经由她亲手布置的温馨产房,地龙早早就烧了,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就要出来了,所以,尽管寒冬腊月末,但屋里暖意融融。
除了几个稳婆,屋里还有叶妈妈和艾芙,她们一直在忙活,或是给她拭汗,或是给她切参片,几个稳婆还不时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只是她听得甚是模糊。
直到许久过后,腹间传来的剧痛将她一下子击醒,她甚至痛得叫出声来。
艾芙和叶妈妈紧张地扑上来。
苏苏能感觉额间往外渗的汗珠,看着她们俩问:“外头都有谁?”
叶妈妈不打顿地应道:“老祖宗都来了,所以能来的都来了!这会儿,都站外头呢!”
“这么冷的天,让她们进屋里坐着去!”苏苏听到毕氏不顾大冷天也候在外头,嘴角微有暖意。
“小姐,您先别管她们!她们又不是孩子,觉得冷了自然会寻暖和地儿,这会儿,您只顾着您自己就行!”叶妈妈看着苏苏长大,苏苏这会儿魂不守舍,她当然明白是为着什么,心里虽有些苦,可生孩子本就是要人命的事,这会儿哪容得分心呢!
苏苏点点头,下腹又一阵剧痛传来,她的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一只手紧紧抓住叶妈妈的手,本能地喊了一声:“娘——”
声音甚是凄沥,叶妈妈逼回眼眶中的眼泪,在一旁鼓劲:“小姐,您先别用力,还不到用力的时候,您先囤着力气,待会再使啊!”
苏苏痛得牙齿打颤,却把叶妈妈的话听进耳里,松开手,不敢再用力,连声音都不敢喊出来。
“尧儿,你不能进去!”
这时,产房外传来毕氏扬高的喝止声,因为音量高而亢,产房内听得一清二楚。
“是,太婆!”
这道磁实的声音,苏苏再耳熟不过,他终究还是赶回来了,想来他定是准备冲进产房,所以被老祖宗厉声制止住了。
苏苏念头才落,房门吱哑一声开了,旋即又被关上,一开一关,不过眨眼之间,甚至一丝冷风都没有漏进来。
冠容微有些凌乱的王洛尧在门口只立了一立,便大步冲到床头:“苏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