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尧低首睨了她一眼:“你果然知他!仪式一结束,他就会过意了,从此便在我的头上记了一笔!是以,他这么针对你,我摸不准他究竟单指为了你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当然是因为你的缘故!”苏苏一听他这么揣测,当即就把自己撇得干净,“我就说嘛,我跟他本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瓜葛,为何他屡次骚扰于我,原来根源是在你这儿!”
王洛尧捏了捏她的肩窝,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目中微有潋滟之光:“你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
下一瞬,他即将她拦腰打横抱起,大步跨往床榻。
苏苏反应过来,大吃一惊,在他肩上拼力拍打挣扎:“你快松开我!我这才出月子,你别乱来,否则会遭人笑话的!你快放我下来!王洛尧——你放我下来!”
可是王洛尧脚下的速度比她的嘴还快,她两句话说完,整个身子已被搁到了床铺上,头顶锦绣床帐晃人眼目,她顾不得眼晕,连忙撑坐起来,就要冲下床去。
王洛尧却是笑着轻轻将手一抻,她便重新倒回枕上,随即他就跟着扑了上来,掰正苏苏的脸,刚才还一片潋滟水色的眼眸此时已是炽烈如火:“今晚就听我的,方才你都说我颖悟绝伦,你想到的我岂会想不到,放心吧,有我呢!”
受他这样浓烈的情状感染,苏苏也难免情动,再被他以这种相当诱惑的口吻一顿安抚,登时亦没了主意,不自觉地挺直身体,胸口起伏不停,内心似是隐隐期待接下来的一场和风细雨,抑或是狂风暴雨也不定!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证实了她的第二种猜测,王洛尧没有给她施下绵绵细雨,而是几乎疯狂地倾下左一场右一场的瓢泼大雨,将无处可躲的她直是淹溺得晕头转向。
天快亮时,王洛尧才鸣金收兵,欲要带苏苏去温泉室沐浴,苏苏坚决不去,只让艾芙打了热汤到净房里简单清洗便罢。
翌日,王洛尧还跟往常一样卯时起来,用了饭后即上府衙去了,而苏苏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儿子因为有奶娘照应,所以她得以睡了个足餍。
其后的几日,苏苏逐步着手接回后宅的中馈,先从收拾儿子满月宴的礼品礼金开始。而肖蒙那里,她并没有专为着满月宴那天肖雪所闹的那一出同他做解释,正如她所说,肖蒙固然憨直,但凭他们二人间多年的交情,如果肖雪回去蓄意告恶状,相信他是不会听信他妹妹的片面之辞。
这也是她对肖蒙的信任!
事实正是如此,直到月末,肖蒙那里也没有传来什么动静,如若肖雪告状,他信了的话,以他对肖雪的宠爱,他定是会有所表示的,而他一直没动静,要么是肖雪没有说那件事,要么他没有相信。
对此,苏苏颇感欣慰,对肖蒙也越发感激。
翻过一月,吴光和林平被她派出去差不多半个月时间了,估摸着再有半月,两人就该回江宁来了,苏苏一边带着哺喂儿子,一边张罗后宅的事,一边等候他两人带回来的消息。
二月初二这一日,一大早她一睁眼就见叶妈妈在她床前念叨:“二月二,龙抬头,龙不抬头吾抬头!”
这一幕每年的二月二都会发生,苏苏忍住笑意,闭回眼睛,因为接下来等她起床后,叶妈妈还要打着灯笼照房梁,边照边要念:“二月二照房梁,蝎子蜈蚣无处藏。”
在这一天里,府里的妇人都不动针线,说是怕伤了龙的眼睛,衣服也不要洗,怕伤了龙皮。 如此一来,妇人们倒是得了清闲。
苏苏扭面觑了一眼窗外,发现天气晴好,不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准备早饭后带着儿子到院外转一转,晒晒太阳去。
想到做到,上午至辰末时,太阳正是温暖和煦,她带了奶娘还有艾芙姐妹以及新进园的两个丫头一行数人出了曦园,专拣僻静的夹道迤逦而行。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闲步,步着步着,苏苏抬头扫见一丛竹林后头耸立起来的一处高高翘起的屋脊,却是王氏宗祠所在。
看到那处屋脊,苏苏不自觉地就联想到祠堂旁边的素心斋,还有素心斋里头的两个人,祖婆秦氏和婆婆高氏,儿子降临至今,她们只是得到消息,却是一直还没有亲眼看一看呢!
苏苏脚下一顿,扭头看向伏在奶娘怀中似在熟睡的尚禹,原本脸上轻适的神情为之凝了凝,片时后,她伸手自奶娘怀中抱过儿子,脚下加快,直奔素心斋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