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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跑到朝晖园找毕氏寻主意,倒不是不知道如何办这些事,去年先高宗驾崩时,她已经历过一次,这次原是该驾轻就熟地操办起来的,只是她关心这国君之丧讣告天下,那下一任国君何时登基也该有了定论咯!
结果她到了毕氏那里,毕氏只是面色凝重地提了两句:“大梁皇族有条祖训,国不可一日无长君!因为这条祖训摆在那儿,二皇子成功继位怕是要受些波折!”
苏苏明白其话中深意,暗叹一口气,又询了些其他要准备的事,毕氏一一指点了两句,然后就回到香浮院里,开始发牌摊事儿!
一直忙碌到天色煞黑才歇下手来,有空叫来安容,可头一句问的却是:“大爷晚上可是回来用饭?”
安容敛眉应道:“回夫人,婢子不知!不过现在就是饭时,如果他要回来的话,也该快了!再者,他晚上不是要出门么,想来应该会早些回来的吧!”
苏苏点点头沉吟一声:“嗯!”停顿一会儿后,她接着问道,“当初你刚来时,你说你是大爷从乡下领回的,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既是在乡下长成,何以知道那么多事?”
闻此,安容仍是垂着头,没有抬脸:“夫人是指哪些方面的事?”
“许多方面,比如……”苏苏直起腰,正要仔细盘问,这时,叶妈妈进屋来禀道:“小姐,大爷回来了!”
苏苏一听这话,便立即起身迎出去,暂且管不着安容了,而立在原地的安容却是看着苏苏清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虽不确定王洛尧晚上是否回来用饭,但苏苏仍是吩咐灶房多备些菜,甚至还特意烫了壶美酒。
“酒就收起来吧!今儿个不合时宜!”王洛尧低声对苏苏道。
苏苏听及,立时恍然,白着一张小脸赶忙把酒收了起来,今日是真宗正式发丧之日,作为有爵位的卫国侯府岂能随意饮酒。
因为这一层关系,一顿饭吃得甚是安静,王洛尧丢下碗筷即脚步匆匆地往院外走,苏苏跟着送到府门口,看着他上马。
王洛尧跨上马背,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要策马扬鞭,忽地,不远处传来三声口哨,他登时脸色一变,伸指屈至唇间,亦打了个响哨。
苏苏不明所以,借着府门口的两盏白灯笼望进黑暗的街巷,片时后,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飞速自一座墙头跃下,直奔这里而来。
王洛尧翻身下马,快步跨过去,两人一碰头便交耳起来。
来人正是席参,事关紧急,他刚才怕王洛尧骑马绝尘而去,自己追之不及,遂以三声响哨呼叫,三声响哨是他们之前的暗号,若非紧急关头是不会使这个暗号的。
王洛尧因此也是十分着紧,在听了他报来的消息后,连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张脸此时亦变了色:“多少人?”他低沉着声音问道。
席参忙应道:“据属下目测,起码一千人马!属下身边没有旁人,不得已只能第一时间赶回报知与您,这一来一回已是耽搁了时间!”
夜色之下,王洛尧脸上神情晦暗不明,他扭面看向十步开外的苏苏,见她望过来,不由低叹一声,然后自腰间摘下一块佩饰,转而吩咐席参:“你拿着这个去找安容,让她火速前往郊外,领五百骑前往九合山!你传完话后便给我带路,咱们沿途做好记号,留给安容!”
席参领命,却在起脚前觑了一眼苏苏的方向,悄声问道:“主子,您看这事要不要让夫人知道?”
“你先去找安容!”王洛尧的声音越发低沉。
席参不敢怠命,飞速跑开。
而王洛尧则是立在原地稍事思索,转身时发现苏苏已近在咫尺:“出什么事了?”
王洛尧听她问及,眼睛直视她的眼睛,两个人皆生有一对灿若生辰的明眸,此时在夜色愈显亮熠。
苏苏瞧他一脸凝重,预感不详,且想到他刚才听完来人的话后,还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难道是与自己有关的,因此她待来人一走,便主动走过来。
“可是京都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有意这么猜测,但凭直觉不像,要真是京都有事的话,他应该立即上马,赶紧马不停蹄地往北直奔。
果然,王洛尧摇了摇头,目光闪了闪,终如实告知道:“不是京都,是苏家庄!”
“苏家庄怎么了?”苏苏这一惊非同小可,单看王洛尧这阵仗,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可是,苏家庄发生什么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