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月这才恍悟,直视着天花板的眼神里呆滞无光。
“我喜欢他的,对吗?”
桑栩栩念完最后一句台词,刘导激动地喊“卡”,起身来鼓掌。
“完美完美,栩栩,一条过!”刘导激动不已:“真是绝了。”
桑栩栩当即敛了情绪,从地上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笑了笑:“谢谢导演指导。”
她强压下胸前堆积着的情绪,装作刚刚纯粹是代入的演戏,眼睛却不自觉地望向了苏羽木。
苏羽木双手抱胸抿着唇,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她,面上却看不清情绪。
桑栩栩垂眸,未必还能指望他说什么不成?
……
最后一场戏拍完,桑栩栩就可以休息了,今天没有夜戏,她打算回家睡觉。
桑栩栩卸完妆走出休息室,苏羽木正等在门口。
“桑老师,今晚回家?”
“嗯。”演完下午那场戏,桑栩栩实在是不想多跟苏羽木交流。
“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家。”
“不用。”桑栩栩挥挥手:“这才喝了多大点儿,用不着你负责。”
桑栩栩说着就要略过他离开,哪知苏羽木上前一步,直接挡在她面前。
苏羽木直视着她:“今晚我也没有夜戏。”
桑栩栩沉吟半晌:“行,回家。”
闻言,反倒是苏羽木诧异地挑了挑眉,本以为还要多死缠烂打一会儿,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苏羽木笑笑:“好,回家。”
-
回家路上,桑栩栩一直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说话,总觉得今晚那场戏,演得她心里发堵。
有些莫名情绪似乎要破土而出,她却始终抓不住,抓心挠肝的难受。
回到家,桑栩栩直接冲去酒柜,倒了点红酒。
苏羽木朝着她倾了倾身:“怎么突然想喝酒?”
“下午下一口吊着难受。”
要不是明天还得继续拍戏,桑栩栩都恨不得把宋莘漾喊出来喝酒了。
苏羽木凝眸看她:“你不高兴?”
桑栩栩对上他的视线:“苏老师应该知道的吧?演员入戏,情绪会随着情节而变动的。”
言下之意,她是为了人物而有些抑郁,这才想喝酒的。
苏羽木颔首,没再拦她:“理解。”
两杯红酒下肚,晕乎乎的感觉上来,桑栩栩这才觉得情绪得到了释放。
苏羽木见她杯中已空,便又抬手给她倒酒。
吧台有直射下来的冷色顶光,照在红酒上,放射出迷醉的红色光线。
桑栩栩脑子一热,忽然开口道:“岑月可真傻,还非得以后受了伤才知道,努力的动力,应该是自己的内驱力,而不是什么男人!”
苏羽木闻言,深邃的眸子落到桑栩栩脸上:“桑老师这么努力,是内驱力?”
桑栩栩一怔,她竟然没法斩钉截铁地说出“当然”两个字。
她拧了拧眉:“我说的是岑月!”
“她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早点问凌歌,需不需要她为他变好。”
桑栩栩不同意:“可这不用问,凌歌作为一个大将军,是无法接受地位低微的岑月做夫人的。”
“不。”苏羽木眸光坚定地看着桑栩栩:“凌歌可以。”
桑栩栩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