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放弃了步辇,与沙璃慢慢往回走着,沙璃握着手指,她实在是讨厌这种尴尬不自在的气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姜荀则负手默默走在她身侧,同样是无言。
身后不远处是跟随着两人的杳杳和朱惟庸。朱惟庸遣走了抬步辇的宫人,杳杳沉默地走在最后面,与朱惟庸还差了半个身子。在后面就是宫女和内侍众人了,皆是垂无声。
姜荀倒是像很习惯这种沉默的气氛,他脚步沉稳,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沙璃踏着碎步跟在身边,也不敢贸然打扰到姜荀的思虑。
沙璃借着宫灯的光芒,偷瞄着姜荀的侧脸。煌朝的皇帝,坐拥万里山河,此时在沙璃看来,像是个忧虑重重的老者。
若说年老之人,只怕沙璃见得比他们任何一人都要多,小山门中的老怪们比他们加起来活得时间都长。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时间赋予给那些师叔祖的是平静、淡然,或者说是一种完事皆无事的悠闲。
但姜荀不同,年轻的面容,可看起来却比那些师叔祖还要苍老,看似眉目平和,但总觉得已经被揉皱了,抚平后也留有痕迹。
“你在看什么?”姜荀感受到沙璃的目光,并不是很舒服,他转头对视上。
沙璃被他突如其来的目光看得浑身冒冷汗,身居高位的人会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沙璃差点运起真气来抵抗这种压力。
估计是自己的目光太过于直白,让姜荀有所戒备,沙璃赶紧收回目光,装作紧张的样子,说道:“皇上……嗯……你瘦了……”
沙璃憋了半天,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后她自己都不禁一颤,哟,这么小女儿家的话亏得她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来。不过,这种话对于姜荀来说非常管用。
姜荀顿时目光柔和起来,他轻声说道:“这两年让你一人在外面,可怪我?”
沙璃一听,这“朕”都不用了,可见是真的放下了戒心。沙璃心里在狂笑,不怪不怪,赶紧把我忘了,让我一个人流落在外吧,一个人在外面比在皇宫中好太多了。
沙璃压制住心中的想法,尽量表现得平和一些,说道:“怎么会呢。这段时间在山门静养,种种花弄弄草,也是在修身养性。”
“回来了就暂且先住一阵吧。”姜荀望着前面的石板路,轻声说道。
暂且?!沙璃心中一惊,这个词十分耐人寻味。姜荀这句话声音十分轻,沙璃恍惚间还以为听错了,她没打算深问,姜荀这话明显是无意间说的真心话,也就是说,他没打算将孟镜扣留在都城之中。
好事啊!沙璃顿时心花怒放,这几天本来就在郁闷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的,这么看来,自己连借口都不用想了,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沙璃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美滋滋地跟着皇帝走去。身后的朱惟庸带着杳杳去了偏室等候。
守在大门处的银羽卫自动让开,而姜荀站在静心堂的大门处停下了脚步,沙璃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来了,自己看着他的背影,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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