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英琦没再说什么,甩了袖把茶一泼往后院去了。
乱羽来了街上,却只是看着相反的两个方向一时没了头绪。
忽的,手臂一阵儿疼惹得他皱了皱眉,才想起刚才不小心牵扯到胳膊上的伤口,血渗过纱布已经流出来了。
乱羽此时脑海中灵光一闪,从怀里拿出来一块折好的纱布。
这是洛笙戴了许久的斗笠上配的,那晚回去他就换下来洗干净了,又经过太阳晾晒干了才小心收进怀里。
虽然洛笙不见得会收回去了,但他总想着有机会递回去试试。
少年退至一旁无人的小巷,对着薄薄的轻纱施了法。
轻纱本就是长条状,沾了灵力便飞起来悬在了空中。
他手边没有灵剑,只得一跃上了屋顶,追着迎风飘飘的轻纱去寻人。
轻纱飞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停住了,好像完成了任务就失了灵力一样落下来。
乱羽稳住了步子,伸手接过又揣回了怀里,低头看到白衣女孩进了一间客栈。
终于见到了人,他松下一口气,一跃落地追进客栈。
“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刚倒了一杯酒笑脸盈盈地准备迎过来。
乱羽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却又只盯着一处:“不劳招待,我寻人。”
洛笙正走到了楼梯前,听到这一声下意识停住。
小二脸色一变,又朝着另一桌道:“您的小菜马上就来!”
乱羽走到洛笙身侧,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揖礼:“姑娘见谅,是在下唐突了。”
“若是不着急就上去说吧。”洛笙轻轻开口,面上不带任何情绪。
乱羽余光扫了眼四周就注意到店小二似乎很是疑惑地瞄着这边的动静。
他看破不说破,微微低了头:“多有叨扰。”
洛笙收回了盯着他的目光,默然转头,抬步上了一级级台阶。
她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长气,似乎有些紧张。
只是乱羽正想着如何道歉,哪怕跟在身后也没注意到她步子不如先前稳当。
洛笙住的客房是二楼长廊最尽头的那间雅间。
她等乱羽进屋还挥袖设下结界,似乎是信不过屋子隔音的功用。
乱羽也不再往里走,低了低头又是一个揖礼:“在下无意抢姑娘功劳,旁人不问其中缘由。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一定解释清楚……”
洛笙手上握了杯刚倒好的茶,转身缓缓眨了眼睛问他:“我要这解释做甚?”
她立于桌前,白衣长发,刚好背着光,不经意间的抬眼带着第一仙门的高傲。
乱羽一听这话顿时傻了,眨巴了眼睛,难得傻气又无辜地问:“不要解释?”
“京都路远,不过第一次来,往后也不见得再来,要名声何用?”洛笙说得理所当然一样,“那魔物本就是你斩的,不过帮个小忙,还是你的功劳。”
“那,那……”乱羽又看看她,“那”了半天却没有下文。
洛笙伸手把茶递给他:“你我二人经了此事也算得生死之交。不必客气。”
乱羽双手接过捧在手里:“还是在下唐突了。”
洛笙想起来什么,垂眸道:“只是……我原以为你不同的。”
不知为何,乱羽下意识觉得她这话里带着几分自嘲。
洛笙又抬眼看他:“早知你和天下人一样看我,我又何必去客饮居等你现身。”
乱羽闻言恍然。
天下传闻,镜花水月轻纱遮面的笙姑娘不好亲近,便是她那位师兄在她这儿也难落得几句好话。
其实就连乱羽自己,若是未曾接触,也觉得她是个清高自傲的雪中狐狸。
齐少侠心下了然,不知为何嘴角却带了笑意:“姑娘怎会觉得我不乐意见你?”
洛笙一愣,藏于袖中的拳顿时松了。
乱羽又道:“那日城郊多谢姑娘相助,说书人口中的故事造不得假,编撰者不知晓其中缘由,若是以此引着姑娘前来一叙——倒是在下不够磊落了。”
洛笙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又轻声问了句:“我与少侠当真不曾见过吗?”
“不曾。”乱羽未作思考,“若是与姑娘旧友相似,倒是在下的荣幸。”
分明不是期待的答案,洛笙却因他这话笑了,嘴角微扬,眼弯弯似有星海。
不知原因,却带着乱羽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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