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手指颤抖地握着金簪,歇斯底里地对着忠义伯大叫道,“现下圣上好不容易对他寄予厚望,特地派心腹大臣来金陵拉拢他,不过是让他拿出些银钱,便能换来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和让人艳羡的爵位,你为何偏偏就是不愿意?!你心中究竟有没有他这个儿子?还是你本就打着将这笔钱偷偷运出金陵城,暗中资助你那早就该被浸猪笼恬不知耻的长女的主意!”
忠义伯满脸失望地看着穆氏,“就因为那些银钱能换来明儿的大好前程,你便想要了我的命?难道忠义伯的爵位,我名下这些铺子,于你们母子而言,还不够?”
“那也是你逼我的!”穆氏握着簪子,往忠义伯喉咙处的皮肉里刺了刺。
她情绪激动之下,压根儿就没发现,方才说话吃力,一句话都要喘上好几次的忠义伯,唇舌突然变得利落起来。
“快说宝藏究竟在何处!否则,老爷!您可莫怪我不念这些年的夫妻情分!”
“祖母,您这是在作甚?”身后忽然想起一个清脆的童声
紧接着一个圆滚滚,年约八`九岁的男孩儿从外间跑进来,径直往床前奔去,不顾危险,劈手夺过穆氏手里的簪子,“啪”地一声将其扔到远远扔了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穆氏神色错愕地看着男孩儿,尖声叫道。
“祖母。”男孩儿吓地缩了缩脖子,圆圆胖胖的身子缩成一团,紧紧倚靠在床边,挨着忠义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穆氏,“您这样儿,皓哥儿怕。”
“你娘呢?”穆氏就算有再大的气,也不能当着一个孩子的面撒。
“娘...”皓哥儿绞着手指道,“是娘让皓哥儿过来,给祖父、祖母请安的。”
穆氏听后,冷笑着道,“你娘倒是会做人。”
“回伯爷,夫人,二老太爷一行已到了院子外面。”心腹婆子从外间进来,神情忐忑地向穆氏禀告道。
“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孩子都拦不住!穆氏用眼神狠狠剜了心腹婆子一眼。
心腹婆子缩了缩脖子,忙退到一旁装鹌鹑。
穆氏目光触及地上的金簪,再看皓哥儿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忽然惨笑一声,仿似任命般,塌下了肩膀。
“皓哥儿啊!”穆氏仿似丢了魂儿般,神情怔忪地摸着皓哥儿的脸蛋儿,“祖母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爹,为了你呀!”
皓哥儿微微偏着脑袋,委屈地抽了抽腮帮子,一副害怕而又不敢言地样子。
穆氏神色寥落地收了手,看着病床上的忠义伯道,“事到如今,不论伯爷如何处置,妾身都认了。”穆氏说着,霍然从床沿起身,仰起头,大步往外间走去,用力将一房门往一边推去,发出“哗”地一声巨响。
床边,皓哥儿被唬了一跳,强忍着没有落泪。
“看吧!都好好看吧!”穆氏发泄般将另一扇门用力推开,喘着气走到外间,站在堂屋中间,仰着头,胸口一起一伏,宛如一个站在城墙之上,面对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不知叔公道来,有失远迎,请叔公恕罪。”
一行人的脚步,在院门口被一个柔弱的声音唤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