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事吗?”
歌声戛然停止了下来,千谨淡漠的声音问起。南风耸了耸肩,抿了抿嘴,“没有,大人的词不错。”
说完,南风就是沿着小道缓缓离开。
待南风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千谨仰起头轻念了一句,“拓跋...你教我...却没告诉我...这些你都是明白的..你逆不了天,又何苦将我拉入苦海...”
在南风踏出名媛酒肆的刹那,儒家珏子等人已然到达邯郸。
此时的邯郸城西南处,一座庙堂之内。一个面容枯槁的女人手持锋利的刀具,聚精会神的剜开桌案上的一具尸体。她从尸体的胸腔中完整的取出心脏,在那心脏之上有着如同植被根茎一般错综复杂存在的血管。
她一手抓着心脏端起,凝神看着的同时咽喉间发出桀桀的怪声,“快了,快了,魅族容颜的秘密...”
嘶哑的笑声传出庙堂外,一个右腰边上横跨两把长刀的男人望着屋檐外。他披着蓑衣,带着蓑帽,拇指扣在最上面那把刀的刀镡之上,隐然间有着拔刀的蓄势。
破旧的庙堂内,女人癫狂的笑声断断续续的传出。男人没有发声,他在等庙堂内那个医家女人完成尸体的解剖。
在他的印象之中,庙堂内那位被别人称作岐林的女人是个极为怪异之人,甚至可以被称作为疯子。他亲自见到过岐林为了验证一种毒药的药效,生生做出毒死一个村子的残酷之举;为了观察小孩和成年人心脏的不同,亲自剜开婴儿的胸腔,抓着还在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的解剖开。
这就是医家,为追求极致之理的癫狂之士。
“你可以进来了,张邑”
半个时辰后,女人放下手中的刀具,用白布擦了擦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朝着庙堂外的男人叫了声。
张邑侧转过身,扣在刀镡的手松开,目光清凉的朝着庙堂内走进。
岐林整张脸显得极为疲惫亢奋,她下巴削尖,面庞脸颊两侧的肉深深的凹陷下去,眉宇之下是人族深棕色的眸子。
张邑瞅了一眼桌案上整齐摆放的骨架、内脏、皮囊。他抿了抿嘴,“岐林大师找出理由了。”
“没有。”岐林低着头将刀具放入布囊之中,在那布囊内有着大大小小的安放刀具的布条,“最后一刀失手了,剜断了心脏处的动脉,这具尸体没用了。”
岐林眸子一黯的同时,她猛地抬起头望向张邑,“你还有那样的尸体吗?我要一刀一刀的剖解开,你知道那样的感受吗?我就快成功了,我喜欢魅族尸体的味道...真是极好的味道啊!”
中州医家岐林的话让张邑心头泛寒,他看着对方炽热无比的眼神,食指习惯性的扣在刀镡之上,“白羽来话了,他叫我行动。岐林大师要的东西,我们会帮你拿到。”
“我要她完整的尸体,你们不要弄坏了,一点也不行。”听到张邑的话,岐林目光中有着令人害怕的光芒,她一手抓住张邑的蓑衣拉过,声音变得尖锐异常,“听到没?”
“嗯,知道。”面对着岐林这突然的举动,张邑腰间的刀刃露出,他退了一步。
岐林注意到张邑紧张的神情,她干涩的笑了起来,“去吧,我等着你们回来。”
“是.”
噌的一声,刀刃再次入刀鞘之中。张邑转身,他拉了拉自己的蓑衣,朝着飘着飞雨的庙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