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严、于、彭三氏跟着徐州商盟的人护着前越世子杀到隔依海岸北侧,他们从来没有忘记回去。
铁甲会生锈的,可握着武器的男人终究有着狼一样的精神,他们始终坚信着在某一天,他们会杀回去,重塑往日荣光。
“当年初见,素乐还是个小孩子呢。现在素乐是男人了,男人是不该哭的。”男子看见小厮湿润的眼眶,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变得喟叹起来。
“是,子文叔。”严素乐抹了抹自己的脸,右手贴着自己胸口上的紫铜色鹿角徽章。
“嗯.”子文露出欣慰的眼光,转身走到门口时,他的背后忽然又响起了素乐哽咽的声音,“严氏--素乐,外家严颂之子,以家族徽章起誓愿永衷世子,效犬马之劳!”
子文听到素乐的话,他搭在门板的手一颤,闭上眼睛,“严颂有你此般的孩子,我很为他感到骄傲。临走时,带上你的父亲吧,将他的骨灰抛洒在故国的鲛洄湾!这是他的遗愿。”
“是.”素乐落泪,他的父亲当年乃是幽明铁甲的一员,在刚踏上隔依北岸不久后,就因未及时处理的伤口,染上败血症而亡。
门被打开,一束光透了进去。子文睁开眼睛,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走出,拉上黑色的帽子,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隔着狭长的街道往前,几人在夜色的掩护之下终于是在一家府邸二十米处停了下来,将各自的身躯掩在苍老的柳树背后。
子文看了眼身边的一个背着箭囊的男人,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在子文的示意下,他立即用手夹住自己的下嘴唇,学起了南飞大雁的寻队声。
站在府邸门口处的士兵打着呵欠,他们听到大雁的声音,嘴里小声的嘀咕起来,“这大雁它奶的是傻了吧,这才几月份...”
“可不是,老子我站了一天,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可以靠着门小睡会儿,还遇上这....”最后边的府兵打着呵欠断断续续的抱怨起来,“还遇上这等没脑的畜牲,他娘的...老子值个班都那么累...”
最后边的士兵说完,其他士兵跟着笑了起来,“王癞子,你他娘的又在想徐寡妇了吧。睡,睡你娘的睡....”
伴着士兵市井的脏话,大雁的鸣啼声一高一低,转而消尽。
随着大雁朝着府邸传入的那个方向进入朝前,在府邸中央有个凉亭,两人分居两侧对视,他们二人手中各捻着一枚棋子,目视正中的棋盘。当大雁一高一低的啼叫终尽,他们手里的棋子同时落到棋盘之上,依次发出“砰”的声低响。
“他们来了,公子!”穿着白衣的男子双手按在棋盘之上,身体上移,脸上尽是狂喜而错愕的色彩,他从袖口间摸出一羽箭样的饰品,佩在自己的肩上,“越国的彭氏终于可以暴露在阳光之下了,我彭氏羽箭放飞之日,就是吾族荣光再回之时....哈哈...”
看着在自己眼前把控不了自己情绪的男人,隔着棋局,另外一人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年的那一幕。
那是在越国丰順十三年间的事情了,那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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