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太重了,还未出大虞的国土,鸿佑就不行了。
千谨站在坟前想起往昔和鸿佑在一起的画面,那时还在越国。他们二人刚从命茧中诞生。
街道墙角之处,鸿佑穿着破烂的衣衫,手里拿着脏了的馒头瑟瑟发抖的盯着前面几只露出犬牙的大黄狗和几个嬉笑玩弄的贵胄公子。
食物是狗的,不是低贱的他的。
也是在那一天,千谨遇上了鸿佑。族人的气息让千谨在孤独中看到了温暖的港湾,她手里攥着石头跑了出去,咬着牙甩出石头,牵着鸿佑的手冲出去,“跟着我,我保护你。”
二人第一次有了姓名是在拱桥上,清澈的河水倒影中。一个抱着千谨花,风度翩翩的男人从二人眼前惊艳而过。
“你知道他怀里的花吗?”
“知道,千谨。”
“千谨?那我以后的名字就是千谨,他手里捧着的是我。我名字是千谨,你呢?”
“鸿佑。”
“为什么是鸿佑?”
“一种草,长在千谨花边,这样才不会孤独。”
也是在那天,他们二人有了家的感觉。男人手里的千谨花被送到了一个女人手上,那个女人捧着花,用手轻抚,抬头间冲着两人安静的一笑。
那是他们的族人,在越国洛城中的又一个魅。她告诉两人自己的名字叫--竹篮,他们两人将来的姐姐。
“我来看你了。”千谨呢喃,将手里头的酒倒在坟土里。她觉得自己心口很酸,很疼,似乎那就是自己泪水的来源。
酒被倒完,她单手摩挲在坟碑之上。脑海里全是这二十几年来鸿佑默默站在她身后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是真的错过了一个人,这个人明明一直在自己身边,可一直被自己忽略。
直到对方彻底的走了,她才发现自己心口是那么的疼。
她闭上眼,转身,尝试着不去想,不去念。
蓦然回首,睁开眼的刹那。她看见自己前方站在一个妇人,手里捧着一束灿烂无比的千谨花,一如当年相遇的那般冲着她露出安静的笑容。
“许久不见了,千谨。”妇人平缓的开口,徐徐的走近坟,将手里的千谨花搁在地上,“鸿佑一直是喜欢千谨花的,不是爬山菊。”
千谨眼神由讶然再到平静,她袖口中的利刃收起,侧着身听着对方的话,叫了声,“竹篮姐姐....许久不见....”
“南风死了,在大虞。”竹篮瞥过头去看千谨,她略一沉默,“一个玄工族人帮我找到了她,大部分尸骨都没了。”
两人间沉默了片刻,千谨眸子看上去更加哀恸起来,她目光涣散。
“是...是嘛?她也走了。”过了半晌,千谨开口,“我的行踪也是那位玄工族人为你找到的吗?”
“不全是,这里是越国。”竹篮晃了晃头,“有空陪我喝会儿茶吗?放下过去,叙叙旧。”
“叙旧是要谈过去的。”千谨开口在竹篮沉默的时候,她朝前走了步,“走吧,我们没刀刃相见,我很开心。”
“他不希望看到。”竹篮了看了眼坟,目光移开并排和千谨走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