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客栈二楼,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房内,楚钟承正与冀华廉共饮着一坛酒。桌上除去一个酒坛子,两个白瓷杯外,什么也没有。许久沉默之后,冀华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去碰那个坛子,却发现坛子已空。
“怎么?没了?我让天灿再拿一坛来?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楚钟承那张胖脸上微微泛红,想来已经是酒劲上头,他平日倚红偎翠,混迹青楼,但对于这杯中物,倒是真没有多少贪恋。
“不必了,有话快说吧。”
与楚钟承不同,尽管大半坛酒入了冀华廉胃里,但冀华廉却仍神采奕奕,那双眼中根本没有半点醉意。他还能清楚听清,门外楚粲正抱着剑,吐息中似乎已带有一丝烦躁。
“那……嗝……”楚钟承将杯中残酒一饮入喉,却是赶忙捂住嘴,打了个酒嗝,眼珠子转了几圈,才吐出酒气,晃晃脑袋,在声音中能够听得出一种尽量维持着镇定的力量:“那么,便请冀师叔坦白吧。”
“哦?师叔?”冀华廉眉头一皱,又马上松开:“我与你父亲虽是师出同门,但你我二人年纪相仿,你倒是不必称我师叔。”
冀华廉言罢,轻笑一声,又道:“我表字子荣。”
楚钟承晃晃悠悠站起身,走到一边床榻上,整个身子都倒在上面,摆成一个“大”字,两只脚软踏踏的搭在床边,楚钟承现在仿佛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一滩会说话的烂泥。
“那么,请子荣兄做出选择吧。”
而声音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刻意的镇定,而是软绵绵的,就像楚钟承摊在床榻上那些赘肉一样。
“选择什么?”
冀华廉依然坐在凳上,盯着楚钟承肥硕的身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你看出来了,不是么?”
这个声音仿佛是从远方传来一样,传到冀华廉耳畔时,已经只剩了半分力道。
“我看出来了?我看出来什么了?”
冀华廉望向床榻那一边,楚钟承脑袋埋在里边,根本瞧不见楚钟承的表情。
“凶手果真是神门?你冀大公子,信么?”
“信不信又如何?詹捕头与司空少侠,不是已经采取行动了么?天顺老弟,你楚家不也在好好配合么?”
“也对,詹捕头只是需要一个凶手,一个破案的功劳。司空少侠也只需要立威,在江宁展现他的实力。”
“司空少侠经昨夜一役,仍有‘实力’么?”
楚钟承声音越来越清晰,冀华廉很怀疑究竟是这张床的功效,还是楚钟承又在耍一些古怪把戏愚弄自己。
“‘八奇’你知道得比我多,‘隐门’你懂得也应该比我多吧?子荣老兄。”
“这不应该是你父亲告诉你的,是我小瞧了楚家么?”
冀华廉没料到楚钟承邀约自己来此,竟然是在说这些东西,心中登时一突,然而很快又平复下来。在江宁城中,冀华廉已经见到了一个一眼看不见底的司空孤,如今又碰到一个不在自己预料之内的楚钟承。
“白先生呐,你手中那个名人录,干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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