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与田产流入天子腰包之中。
但也恰恰因为如此,在三十余年后大宋南征之时,江左武林背弃君主,为宋军提供情报与银响,在江宁沦陷那日,开启城门之人,据说就是司马家最后一位遗孤。
大宋官府对于江宁武林也因此而极为宽仁,再加上大宋赵家重文轻武,读书人对于江湖中人态度从来都是敬而远之。是以对于江宁武林世家而言,才能够与官府之间维持着微妙平衡。
江湖之事,便由江湖人了结,只要不涉及寻常百姓、不涉及朝廷大员、不涉及皇室贵胄,那么哪怕江湖人之间杀得血流成河,朝廷也是不闻不问。
这些年来唯一一次例外,便是在扬州,那一回,司空孤最多也不过是为漕帮出谋划策者。
而在江宁,借助官府之手,先是由大盗入案,又牵扯到神门,最终还把江宁司徒家牵扯进来,这样的事已经数十年未见了。
若是按照规矩,詹云秦作为捕头,吃着官家饭,是管不着江湖恩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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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马蹄声愈来愈近,在詹云秦与司空孤等人转过身来时,那手持火把之人已经在众人面前扯住了缰绳,骏马一声长嘶,也不知是疼痛,还是一种习惯。
那人下了马,身后那阵雷鸣渐歇,不知多少声长嘶划破江宁夜空。在这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人与马都在喘息着,但却无一人肯一言。
“詹捕头脚程倒是快呐,若不是快马加鞭倒还真追赶不上。”
司徒楼走到人前,对眯着眼盯着自己的詹云秦叹道。
“司徒家主不知有什么事么?詹某此刻正在办案,倒是恕难奉陪了。”
詹云秦看清司徒楼身后人数之后,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在江宁城中,若是与司徒家生冲突,自己只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官衣不会说话,人若是再也张不开口,那么对于高堂上那些大人们,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如今司徒楼身后不过几个手持火炬,家丁模样的粗壮大汉,看起来并没有要劫下去路之意,那么詹云秦当下便心安大半。
“哈哈,詹捕头若果真是在办案,为何却不支会司徒家一声?你可知道你抓走的人,是什么人么?”
身后又一阵大笑声传来,詹云秦赶忙转过头,却见到另一张熟悉面孔,而在他身后,站着不知多少腰间挂着刀剑或手里拿着兵器的江湖人。这些江湖人手中大多持有火把,有几个还在拿着火信子点火,却不知道可以借着身旁同伴的火将自己手中火把点燃。
“司徒雷?”
“詹捕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不如咱们寻一处僻静之所,坐下来慢慢谈,如何?”
司徒楼语气之中那种冷峻,几乎令在场所有人汗毛都微微立起,尤其是那几个漕帮中人与投奔司空孤的江湖草寇,他们虽说到现在还未搞清楚昨日杀害自己同伴之人是谁,但此刻也生出些许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