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不见楚钟承踪影,若不是楚钟承千叮咛万嘱咐楚粲要耐住性子,只怕楚粲早已冲上去砸门了。
“咱们走吧。”
楚钟承看了一眼大堂内齐整的人马,朝楚粲说道。
这一步,楚钟承已经等了好久,直到那个刺客回来禀报,楚钟承才踏出了房门。
而那一条杀伐声早已停歇的长街上,正吹着透骨的凉风,明明这时是夏夜,但不论是寻常百姓,还是江湖中人看见这条长街上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会感觉到彻骨严寒。
这一场厮杀,从结果上来看,并没有任何一个胜利者,最终还屹立于长街中的,是一位穿着僧衣布鞋,手中捏着铁念珠的大和尚。
“阿弥陀佛。”
一声低叹,少林达摩堂首座淳智大和尚开始诵经超度起来,也不知究竟是因为作为一个出家人,方才见证了一场血腥杀戮,身上沾染了血腥气而请求佛祖原谅。还是真心实意在为这些亡灵超度,祈祷他们下辈子轮回投胎能够不再经历这等血光灾祸。
“淳智大师正诵经呢。”
此时冀华廉正站在街尾,腰间那柄镶满珠宝的长剑在火把灯光之下闪着灵动的光芒,即便是经历了一场血战,冀华廉身上却依旧没有沾染到半点血渍,仿佛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淳智大师修为不错,方才那一场血战,他那僧衣竟然也没有沾染到半点血渍。”
司空孤微微一笑,也不知是讥讽还是赞叹。
“家主——”
喊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司空孤与冀华廉回过头,却见到“淮南双盗”之一的拓跋悠正提着一个什么东西朝这边走来。
待这二人走近,冀华廉才发现,这个被提着的东西原来是一个满面血污,牙齿正打着颤的司徒家弟子。
“到了,到了。”
距离司空孤与冀华廉二人还有两丈有余的距离,拓跋悠便将这个司徒家弟子朝二人身前丢去。
这司徒家弟子直挺挺跌落在地,还从鼻孔中发出两声哼叫。
“家主,这人……”
“继续追,方才应该走了四五个人,这才抓回来一个,若再走了一个活口,对于咱们而言恐怕就会功亏一篑了。”
“是。”
叱咤淮河约有十年之久的拓跋悠,此刻在司空孤面前却低声下气,几乎将脑袋都埋到了胸前。
待拓跋悠走远后,司空孤与冀华廉对视一眼,司空孤便蹲下了身子,轻声向这个司徒家弟子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满身血污的弟子勉强撑起身子,看了看司空孤,又瞧见举着火把的冀华廉,却是惊得翻了个滚,本是趴着的躯体,此刻却变成了仰倒在地的模样。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司空孤的语气更沉了一分,但这个司徒家弟子却长大嘴巴,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若不说……”
冀华廉才一张口,便见这个司徒家弟子飞速答道:“刘阿大,刘阿大——我叫刘阿大!”
一边说,刘阿大却是紧闭双眸,不敢去看司空孤与冀华廉二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