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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小七又想起方才司徒松对待自己的态度,一双眸子登时变得水汪汪的,眼眶也微微泛红。
“抱歉。”轻轻抚额,司徒松挣扎着站起身来,低声呢喃道:“连老柴都被叫去,看起来情况已经危急到一定程度了。”
在轻轻撇开小七伸来的手后,司徒松挣扎着站直身子,他感觉就在他两腿伸直的那一瞬,那不久前新换上的绷带登时就便鲜血染红了。
司徒松倒吸凉气的声音传入小七耳内,这时小七却也不顾司徒松的态度,强硬地扶住司徒松一只胳膊,将他往床上拽去,口中道:“大少爷再想逞能,也要考虑一下身子吧?你这些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啊?也不肯去叫大夫,还躲人家闺房里,逼得人家只能去姐姐那儿休息……”
“小七,楚家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等你伤好了,自己去问吧!”
不顾两颗眸子里露出哀求的司徒松,小七硬生生将其按在床榻上,此时鲜血已经透出了绷带,那紧紧缠在司徒柏小腹处绷带,大约已经再也无法吸住这喷涌而出的鲜血,点点猩红浮现在司徒柏小腹衣裳上。
“你这幅模样,还想去做些什么啊?你们这些练武的少爷们,怎么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的,二少爷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可不愿被一个女子指着鼻子埋怨呐。”
苦笑着说出这句话后,司徒松忽然感觉伤口处一阵剧痛传来,赶忙运功将伤口处血脉封住,此刻,司徒松这张俊美面容上的表情已经从苦涩转变为了狰狞。
“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还不是血肉之躯?你们总是这样,老爷现在已经亲自去衙门,莫非官府还不肯卖几分薄面么?”
“哈,你说的,或许也有几分道理,只可惜,这一回与往常不太一样啊。”
司徒松一只手轻轻捂住伤处,另一只手则捂住了他那高挺又光洁的额头。
“不太……一样?”小七见到司徒松这幅模样,在她这么多年在司徒家侍奉的日子里,还是第一次见到司徒松露出这幅模样。
这是一种苦涩,与这位拥有俊美外表的江湖才俊实在太不相符,倒像是一个老人迟暮之年才拥有的深深无力感。
“我去给你拿新的绷带吧,这一回又得让小橙子帮帮忙了,可别忘了,我欠她的人情你得帮我还哟!”
轻声一笑,小七这幅故作镇定的模样,看在司徒松眼中,却是与梦中某一个身影意外地相符。
“对,别哭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姐姐吧……”
那时候,她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呢?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受了难以痊愈的内伤,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安慰一个小女孩。
“去吧。”
司徒松轻轻一笑,若是平常,这种笑容只怕会让无数女子为止倾倒吧?
但是小七只是点点头,在便转身离去,在她关上门后,司徒松才轻轻叹了口气。
已经,没有必要了。
捂住伤口,又点了在伤口周遭几处穴道,滚烫鲜血便已不再流出。
司徒松站起身,抓起床头三尺青锋,望着紧闭着的门,又是一声叹息。
当小七拿着新绷带与调配好的草药回到房间时,只见到了一扇没有合上的窗。
第三声叹息,落在这间少女的闺房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