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屠雪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解开缠着的绷带,这绷带缠得很紧,似乎是刻意阻隔血流流通一样。
“这位大少爷莫不是自己缠上的?身为武林世家公子,绝不可能没有这点常识,若是缠着这般紧,虽说一时疼痛感会削弱,但时间一久,这伤口便更痊愈……他方才莫不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若是方才没有遇见他,这司徒家最后一条命根大约也保不住了吧?”
在将那变得硬邦邦,乌漆漆的血绷带解开后,便是两条黑黑的血痂。这道伤口因为司徒松今夜强行运功,口子不但大了一些,毕竟在两道黑色血痂左右,还有越半指长的红痕,这红痕尚未变黑,一瞧便知道是新伤。
“果然,这家伙是不想要命了,方才还与我说了这么久话,看起来只是回光返照么?”
端详着伤口,岳屠雪却不敢动手去触碰,毕竟他虽称得上“久病成医”,却终究算不上什么“回春妙手”,他本以为司徒松这是一时失手,被楚家弟子击中旧伤处,最终伤口开裂。
却不料这伤口根本算不上什么旧伤,这鲜血浸透大约十层薄棉布,此刻黑血与红血夹杂其中,大约不过是三天之内所伤。
“这样都敢去拼命么?”
瞧着面色已经如同新雪一般的司徒松,岳屠雪转过头瞥了一眼背着手望向窗外的小七。这个二八少女,一动不动瞧着窗外,整个人犹如铜像一般安静。岳屠雪看在眼里,心中却猛地生出一些怜悯,但这怜悯便是岳屠雪午夜梦回之时,也不知是因为司徒松还是这位少女而生。
他只记得那时他对自己说了什么。
“罢了,听天由命吧,小子,你若能活,也算你我有缘,到时候也不需你下辈子报恩了。”
然而,岳屠雪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这位担忧司徒松生死的少女,此刻并不全是因为司徒松生死未卜而忐忑不安。那间客房中,若是从床榻上望向窗外,只能瞧见树影月光。但若是站在窗旁,却是能够望见天上残月的。
天边,正熊熊燃烧着烈焰,小七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却也能够清楚看见,那是司徒府后的青山所在。那里,也是江宁城中最高所在,只是,就在此刻,这江宁城城中最高峰,正燃着熊熊烈焰,天边竟然也染得一片通红。
“司徒家彻底完了。”
“那些中午被孟元抓到的神门弟子么?孟元这个办法真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只不过神门光凭神门残党就能将司徒家骗得团团转,说出去,江湖人会相信么?”
淳智已离开了这条长街,在鲜血与狼藉之中,司空孤与冀华廉不得不开始干起“捡尸”的活,在干这活的同时,司空孤与冀华廉还发现了几个装死的司徒家弟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吓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若不是司空孤与冀华廉二人将他们尸体拖动,他们大概连话都不会说吧?
只不过,最终他们装死大计最终也没有让他们得到什么好结果,反而还使得司空孤那柄托任侠锋购入的龙纹剑上,又添了一些血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