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疑虑,竹无冬此人说与恩师是陈年旧友,但为何却认不出自己来?莫非这个竹无冬是一个隐客,彻底与江湖隔绝,是以从来未听说过自己的名字?但为何我在江湖之中也没有听过“竹无冬”这个名字?若是“江淮仁侠”故友,又为何籍籍无名于江湖?
虽说此刻杨朔满肚子疑惑,却还是拿起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这茶水清澈,用的大约是后院井水,但这茶香却是杨朔从未闻到过的。
在轻轻抿了一口,将这滚烫茶水入喉之后,杨朔通体便是一阵舒爽。
“这茶不错吧?这可是老夫亲手烹煎的,这茶树啊,老夫也是苦心栽培了十余年呢。”
杨朔将茶杯放在桌上,轻轻点头。心中又想着:“莫非此人只是个茶农,并非江湖中人?但他一个茶农,为何面上会有这些伤疤?他一个茶农,又是如何与师父结识的呢?”
“只可惜,你师父品不到老朽亲自沏的茶了。”
竹无冬叹息一声,似乎有几分惆怅,也不知是在为吴先生感叹,感叹其再没有机会喝道这杯茶。还是在为自己感叹,感叹吴先生再也不能肯定自己“清茶是为正道”的观点。
“前辈究竟与恩师……”
“你怎么性子和你师父一般猴急?茶水已经备好,咱们两个也已经坐定,你想要知道的,我自然会清清楚楚告诉你。”
“晚辈并没有窥私前辈之心,但前辈此番忽然来到此处,却恰好碰到晚辈,这着实令晚辈有些惊诧……总之还望前辈莫要怪罪晚辈。”
杨朔赶忙垂下头,在慌忙解释之后,又再一次致歉。
“这倒不像他了,他倒是从来都不会为自己解释这些,你这一点真该和他学学,这才是他之所以能够胜过我的关键之处。”
杨朔眉毛一挺,双唇不自觉地往内缩进。
“老朽已经快有三十年未曾涉足江湖了,或许他变了许多,但他应该还是那个他吧?”
“前辈的话,晚辈实在有些……”
“杨朔,你师父可曾告诉过你,我们是哪门哪派?”
杨朔摇摇头,又道:“恩师只管教我和阿晦武功,晚辈与胞弟倒是也曾问过恩师本派武学由来,但他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晚辈。”
“他没有说?”
杨朔点点头,似乎又想起些什么,不再顾及晚辈尊卑,忽然朝竹无冬双眸直视:“既然恩师不愿告诉晚辈,还望前辈就此打住吧,再说下去,晚辈惟恐师父泉下有知,会怪晚辈不尊师长。”
竹无冬却是一愣,一双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杨朔不知多少遍,最终看得杨朔头皮微微发麻,竹无冬才道:“看起来,你与他是真的不像,半点也不像,你果真是杨朔?是吴先生大弟子?”
杨朔此刻心中虽有些不喜,却还是点点头。
“那便怪了,他一个最喜欢守规矩的人,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还望前辈不要诋毁恩师。”
面对杨朔两颗几乎要喷出烈焰的眸子,竹无冬却微笑着点点头。
“那我便和你说说我这面上伤疤的来历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