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帮主的净衣派而言,以长老团议事未必是什么坏事。毕竟无论是人数,还是代长老这个位置,都是净衣派的人。
孙维亨坐在火炉旁,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声轻轻敲门声传来,他才发现竟是已经入了夜。
冬天入夜较早,但孙维亨独自一人从午时坐到黑天,双脚却是已经麻了。于是他手中摩挲过不知多少遍的打狗棒便成了拐杖,艰难地站起身后,他才问道:“谁?”
“谷正气回来了。”
孙维亨识得这个声音,是个七袋弟子,丐帮净衣派之中被马奎提拔起来的年轻才俊,似乎与孔纹平日里称兄道弟,交往极深。
“那个主意获得大伙赞许之后,这也算投桃送李么?”
想想也是,方才在屋子里,只有孔纹一人未带亲信,如今让孔纹亲信来请孙维亨,这自然算是一种补偿。
身局长老之位多年,孙维亨对于这些帮内权力斗争再清楚不过,哪怕是来请人用膳,其中也大有学问,无论孔纹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孙维亨都觉得让孔铭这样的年轻人来执掌丐帮,或许才是丐帮之福。
孙维亨拉开门,那七袋弟子正站在门前,面上有一分慌乱,还有九分想要遮掩这一分慌乱而装出的镇定之色。如今这他正提着灯笼,立在门前,见孙维亨拉开门,身子便是一侧。
但孙维亨却没有轻易迈出这步,而是问道:“长老们都在大堂了么?”
“咱们这边的长老,都在等着孙长老去主持大局呢。”
“主持大局?主持什么大局?”
“大伙听说谷正气是抬棺入堂的。”那七袋弟子提到“抬棺入堂”时,面上那一分慌乱又变成了九分慌乱,面上的镇定之色却是只剩了一分。
“抬棺入堂便抬棺入堂,慌什么?”孙维亨轻笑了一声,这才跨出门槛。
那七袋弟子不敢与孙维亨并行,只得跟在他身子侧后,说道:“污衣派似乎想要闹事,他们认为马帮主之死……与咱们相关。”
孙维亨停住了脚步,院落之中昏暗的雪花在这七袋弟子手中灯笼微光之下,是黄橙橙的。
“闹事?死者为大,如今马帮主尚未下葬,谁敢在这之前闹事?”说着,孙维亨手中打狗棒又被他握紧了几分。
“孙长老所言极是,但简长老带着他们那边的人,如今正在大堂与咱们对峙呢。”
“对峙?这么说李长老他们都已经到了大堂?”
孙维亨有些搞不懂状况了,却又听这七袋弟子解释道:“我来寻孙长老时,只有孔大哥先到了大堂,李长老他们说……要等孙长老到,再一并去,但孔大哥却……”
“糊涂!”孙维学咬紧了牙,才从牙缝间挤出这两个字,而脚下步子,却又快了起来。(未完待续。)